天谕和暮煙震驚當場。
三兒媳裴罕和四兒媳雅芙聽着這話,直接驚掉了手中的筷子。
陶玉賢猛地繃緊身體,“你說什麼!”
“那日笑顔說是去主院給老太爺和老夫人請安,兒媳便是沒有多想,不料笑顔晚些時候回來時,便是跪在兒媳的面前,揚言要跟随小清遙一同前往鮮卑,笑顔主意已定,兒媳也是阻攔不住啊!”
二兒媳春月不敢更不能當衆說笑顔聽見了什麼,可陶玉賢如何聽不出來!
隻怕那日她跟老爺對小清遙說的話,都是被笑顔給聽了去,笑顔不安讓小清遙一個人背負一切前往鮮卑,才,才是悄悄跟随......
這是要有多大的決心,才能明知死路還要陪着小清遙一起闖!
花月憐驚聲詢問,“笑顔是如何走的?何時走的?”
二兒媳春月抽泣着個不停,“就是今天趁着那些護衛進門喝茶的空檔,笑顔用麻繩捆了自己,将自己綁在了馬車下面,說是等找個無人的機會再跟小清遙碰面。”
陶玉賢胸口起伏,雙目含淚。
笑顔既知道前往鮮卑是九死一生,就連小清遙都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,卻還要執意跟随其後,她想要責怪笑顔的憑空添亂,任意妄為,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!
“二嫂你别慌,我現在就讓人将笑顔追回來。”花月憐雖不知鮮卑險惡,卻也不願笑顔跟着月牙兒一起颠簸受苦。
一向沒有主意和主見的二兒媳春月,這次卻握住了花月憐的手,“不要讓她回來,該如何抉擇她既心裡有數,便是......由着她去吧。”
二兒媳春月總有萬般不舍,卻不得不狠下心腸。
小清遙為花家逆風前行走到至今,哪次不是一個人把苦痛默默往肚子裡面咽?
她雖沒有小清遙那麼大的格局,可也明白知恩圖報四個字的含義。
況且笑顔一心惦記着小清遙的安危,若是小清遙平安回來便也就是罷了,若是小清遙當真......
笑顔就是活着怕也是要跟着一并死了。
二兒媳春月思及此,再是狠心咬牙道,“她自己的選擇自己扛,無需勞煩其他人。”
花月憐無奈看向老夫人,“母親......”
老夫人喉嚨滾動了下,才是讓人将狼牙叫了過來。
此番前往鮮卑,雖有太子坐鎮,可其中還夾雜着三分之一鮮卑的随行軍。
如果笑顔不小心中途暴露,就算太子想要保全,隻怕鮮卑也要拿着此事大做文章。
輕則,鮮卑以此單獨要挾小清遙。
重則,鮮卑直接将此事告知皇上。
大軍随行,女眷混入,不論是何原因,都是死罪難逃!
很快,狼牙就是無聲地走進了正廳。
陶玉賢壓下心中的陳雜,看向狼牙叮囑,“你速速出城,盡快找到前往西涼出發鮮卑的隊伍,尋個機會暗自告訴小清遙,笑顔藏于馬車之下!”
至于之後該如何抉擇,陶玉賢并沒有說。
孩子都大了,她相信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的權利。
狼牙領命離去,因不便大肆聲張,待策馬奔出城門之後,便是棄掉馬匹改用輕功,一路尋着大軍在地上留下的痕迹,謹慎追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