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清遙自然明白師父的意思,但愉貴妃囤積這麼多的星辰藍目的又為何?
這廂師徒二人正說着話,那廂就見紀宇澤邁步而入。
冷一看見坐在正廳裡的範清遙,紀宇澤先是一愣,随後便是明白了其來意,畢竟今日的流言他也已經有所耳聞,就算範清遙不登門的話,他也打算明日趕早去一趟西郊府邸拜訪。
範清遙見紀宇澤并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,便已了然。
既如此,她也不便撕破臉,陪着師父挑揀了一會藥材,又是跟師父一起吃了晚飯,這才是在紀宇澤的送行下起身離去。
夜已徹底沉了下去,府邸裡靜悄悄的。
紀宇澤見周圍再無旁人,當先感激開口,“紀宇澤多謝清平郡主剛剛的顧全。”
他的父親常年住于川越,說實話他是大伯養大的。
如今大伯年紀大了,他斷不希望其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而擔憂。
範清遙卻不打算承了紀宇澤的感謝,“為師父着想,是我當徒弟應當做的。”
上一世,範清遙正是在紀宇澤的算計下,一步步走上陷害忠良的路,雖這一世紀宇澤已是投靠了百裡鳳鳴,但範清遙卻無論如何都跟此人靠近不起來的。
紀宇澤如何聽不出這話中的疏遠,也是不再兜圈子,“今日的事情,我已聽說,此事既因我而起,我便願一力承擔所有的責任。”
範清遙倒是沒想到紀宇澤竟還算是有所擔當,點頭道,“既紀公子是聰明人,便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,如今城中流言四起,無論紀公子自覺如何的光明磊落,此事若不解釋開,必定會影響了我家三妹的一生,明日我會在鴻福樓做東,望紀公子能夠準時赴約才是。”
如此冷冰冰的話,完全不給人進退的餘地。
第652章
語落,範清遙當先坐上了馬車。
紀宇澤心裡清楚,就算他不去的話,以範清遙的手段也有的是辦法逼他就範。
目視着範清遙漸漸遠去的馬車,紀宇澤心裡也打定了一個主意,轉身朝着正廳的方向走了回去。
正廳裡,紀弘遼正是在搗鼓着藥材,就是見自家的小侄子跪在了面前。
紀弘遼,“......”
送人送傻了?
紀宇澤對着大伯拜了三拜,才是開口道,“侄有一事相求,還望大伯能做主......”
範清遙并不知道紀宇澤心裡的想法,或者說她根本就沒空去在意,因為她很清楚此番的事情确實是因紀宇澤而起,但其本身的錯并非在紀宇澤的身上。
隻是以天谕的心性範清遙實在是難以想象,怎麼就是惹來了這無妄之災。
回到西郊府邸的時候,範昭已是在門口處靜候着了。
見自家小姐下了馬車,趕緊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,“小姐命令打探的事情已是查探清楚,今日在酒樓撿到三小姐玉佩的人是個賭徒,聽聞事後憑空得了一筆不小的銀子,正是在賭坊裡面逍遙快活,其他造謠生事的人均是一些主街攤位上的小商販,不過這些商販今日都是早早的收攤回去了。”
範清遙不動聲色地聽完,“可還有其他?”
範昭想了想又道,“聽聞鴻福樓的掌櫃的說,那些起哄的百姓之中,隻有一個人一直沒有跟着起哄,因為跟那些不斷起哄的百姓實在是太與衆不同,掌櫃的就是多看了幾眼,屬下已經讓人把那夫人的畫像畫出來了。”
範昭說着,從手中攤開了一張宣紙。
白紙黑墨,線條簡單。
但範清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畫像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