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(第4頁)

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們,看着院判大人那臉黑如雷公的模樣,可謂是提心吊膽着,幾乎是在所有太醫屏氣凝神的注視下,目送着院判大人拎着藥箱的出了門。

紀鴻遼也很無奈,就算生氣有何用?

自己認的徒弟,就算是哭着那也得認完。

正是在寝宮裡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芸莺,還在心裡勾勒着,要再好好想個辦法,将肚子裡的孩子拿出去,結果就是聽見宮人說紀院判求見把平安脈。

芸莺就算并非是真正的宮裡人,也是知道紀鴻遼此人的大名的。

專門侍奉在皇上面前的人,就算芸莺再是不想,還是将紀鴻遼給傳進了門。

紀鴻遼進門後,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,“微臣特意給芸莺答應把平安脈。”

正是坐在軟榻上的芸莺,趕緊先讓宮人搬了椅子過來,随後才是客套且生疏地笑着,“真是沒想到為了我的身子,連院判大人都是驚動了,若是讓皇上知道,隻怕是要責怪我僭越了。”

第896章

紀鴻遼可是在太醫院呆了不知多少的風雨,芸莺的話自一聽就懂。

這話說的好聽,細品之下分明就是拿着皇上來壓制他。

紀鴻遼懂。

都懂。

“皇上一向仁慈體恤,再加上芸莺答應的這一胎,皇上尤為看重,微臣為芸莺答應把平安脈,也能讓皇上安心,還是說,芸莺答應本就是不想讓皇上安心?”紀鴻遼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,說得字字清楚。

道理呢,他自然都是懂的,但關鍵是他沒打算那麼做。

這就是很氣人了。

尤其是聽着紀鴻遼那毫不加以掩飾的言辭,芸莺的臉都是跟着白了,“臣妾從來沒有如此想法,院判大人慎言才是。”

“既是沒有這個想法,芸莺答應便更是應該讓微臣把脈才是。”這話,旁人不敢說,但紀鴻遼就是敢。

侍奉在一旁的宮女們聽見了,也隻能全然當沒聽見。

紀院判在宮中不但醫術最高,脾氣也是最高的。

以前一個得寵的妃嫔,仗着自己得寵便想要讓紀院判為其把平安脈,以顯地位。

紀院判人是去了,但可不是看病去了,而是罵街去了。

結果那妃嫔憋了一肚子的氣不說,不但沒有得到皇上的憐惜,反倒是給順勢冷落了,後來沒過幾年就病死在了寝宮裡。

紀院判是脾氣不好,但皇上偏偏就是信得過,這就很氣死人了。

芸莺瞧着宮女們的神色,也知道自己是撞在了鐵闆上,咬了咬牙,隻能不大情願地将手腕給伸了出來,“如此,便是勞煩紀院判了。”

對于醫術,紀鴻遼從來都不馬虎,認認真真的給芸莺把了脈,又是叮囑宮人哪些該忌口,又是開了保胎的方子,這才是起身告辭。

芸莺已是把脈,也沒什麼好掙紮的了,強撐着笑意親自送紀鴻遼出門,“沒想到皇上國事繁忙,還要有空擔心我,倒是我的不是了。”

紀鴻遼愣了愣,随後才是道,“芸莺答應安心,皇上最近國事确實繁忙,已無暇顧忌後宮。”

這次就是輪到芸莺愣住了,“那紀院判的到來......”

“哦,是我徒弟拜托的,我便是過來走一趟,芸莺答應要是謝,就是謝謝她吧。”

“不知紀院判的徒弟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