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清遙擡眼看向已經站在一旁的雲月,輕輕地點了點頭,“好,你幫着平萊王妃安撫好其他賓客,今日是平萊王府第一次請宴,萬不能疏忽落下口舌。”
“放心吧,交給我就是。”韓靖宸點頭答應着,心裡卻也開始佩服起了範清遙,想着曾經平萊王妃做的那些事情,說不讓人恨是假的,但範清遙真的就能夠做到不計前嫌,這份度量,就連她怕都是做不到的。
平萊王府的下人們手腳很是麻利,一刻鐘的功夫就是擡着範雪凝進了客院,範清遙緊跟其後,等丫鬟們七手八腳的将範雪凝送上了床榻,連忙拿出了随身攜帶的針包,一手解開範雪凝身上的衣衫,一手将銀針朝着保胎的穴位上落了下去。
錐心的疼痛,讓範雪凝忍不住痛吟出聲。
“咬着。”範清遙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來軟帕,遞在了範雪凝的嘴邊。
範雪凝忍着痛,看向範清遙,她知道應該詢問因由的,可是這一刻,她連詢問的力氣都是沒有,隻能認命的咬住了那軟帕。
範清遙則是繞到了範雪凝的另一邊,一直都在觀察着範雪凝的體征,手上的銀針更是不停地起起落落着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那墜裂的疼痛才算是得到了緩解。
但是等範雪凝睜開眼睛,得到的第一句話卻是,“孩子沒有了。”
第1457章
範清遙面無表情的看着範雪凝,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。
沒有同情,沒有憐憫,隻是平靜的叙述着一個生命的逝去。
今日潘雨露将範雪凝叫來,确實是居心不軌,可若之前不知範雪凝設計掉了潘雨露的孩子,潘雨露又怎麼會懷恨在心?而剛剛在湖邊,若是範雪凝不是幸災樂禍自己大意了,更不會腳滑落湖。
說白了,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。
“是你,是你故意拿掉了我的孩子!”範雪凝崩潰地看着範清遙怒吼着。
範清遙聽着這話并不意外,更沒有半分的驚慌,轉身走到一旁的圓凳坐下,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地飲着,一直等解了渴,才看向範雪凝道,“若你想要陷害我,最好就是趁着現在你下面的傷口還不曾愈合,不然等傷口長好了,所有能夠指認我的證據就會随之消失。”
範雪凝,“......”
範清遙這是在教她如何陷害她?
“你都不怕麼?就算我身份卑微,可我懷着的可是皇家子嗣!”範雪凝咬牙切齒地提醒着。
“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辦事,我有何可怕,你肚子裡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,而且剛剛你的出血量也是所有人都看見的,若我沒記錯,就是現在在岸邊還有你留下的血痕,如此明顯的證據擺在這裡,豈是你說想要污蔑我就可以的?”
想要污蔑她,也要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。
範雪凝氣的抓緊身下的床單,“範清遙,你别太嚣張!”
範清遙不輕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盞,順勢支撐起自己的面頰,似懶洋洋地打量着範雪凝,但那雙黑眸卻冷得讓人不敢逼視,“不是我太嚣張,是範姨娘的醫術都學到了狗肚子裡。”
範雪凝,“......”
她就是想不通,為什麼現在的範清遙如此讨人厭!
範清遙毫不畏懼範雪凝的盯視,她是覺得範雪凝肚子裡的孩子無辜,但這種仁慈隻限于那個無辜的孩子,但剛剛無論是在救治還是在将孩子取出來時,她都是在範雪凝的身體上留下了證據。
農夫與蛇這樣的故事,永遠不會在她的身上上演。
再者,現在她可不再是那個任由人搓圓揉遍的範家大小姐,而是未來的太子妃。
想要污蔑太子妃,單憑紅口白牙可是不行,必須得拿出證據,找太醫求證。
“我很确定自己的救治沒有任何問題,别說你找一個太醫求證,就是真的将太醫院的太醫都驚動過來,我也是不怕的。”
範清遙看着範雪凝笑了笑,“當然,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