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這府邸裡的擺設,哪一件不是要值些銀子的東西?再是看看這府邸裡的一草一木,一磚一瓦,那可都是極其講究的。
為了今日要來花家,範家的兩位老爺可都是将壓箱底的衣裳翻找了出來,為的就是能站在花家的時候挺直腰闆,如此想着,範家的兩位老爺不禁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。
“說起來,我們跟範家也是有許久未曾走動過了,無論是當年我家小姑遠走他鄉,還是後來我們家小清遙重回主城,可都是沒瞧見過範家兩位老爺的身影,不知道今日二位登門拜訪所為何事?”三兒媳沛涵當先開口道。
這些年,無論是花月憐還是範清遙,可都是沒在這二位身上得到一點恩情的,如今竟還能恬不知恥的大搖大擺的上門,真當花家都是好欺負的了?!
範家的兩位老爺既然坐在了這裡,自然就是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的。
如今面對這刺骨的話不但不慌,範家大老爺反而微微揚起下巴開口道,“範家分家的早,老三家的家務事我們自是不好插手,但如今老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花家身為親家,袖手旁觀,見死不救才是狠毒心腸!”
四兒媳雅芙冷笑了一聲,“兩位怕是忘記了,我們花家跟範家早無半點關系。”
範家二老爺哼了哼,“果然是攀上了高枝兒就忘記了自己以前是個什麼德行,說句不好聽的,花耀庭就是一介莽夫,當初花家經曆了什麼主城人誰不清楚,若不是皇上看在了老三的面子上,花家豈能有今日的風光!”
二兒媳春月就道,“皇上對我們花家龍恩浩蕩,是因為我們家小清遙争氣......”
“說得好聽,若當年不是花月憐死纏爛打嫁去了老三家,如今又哪裡會有什麼範清遙,又哪裡會有什麼太子妃?”範家大老爺将手中的茶盞重重摔在了桌子上,茶水灑了一地。
範家二老爺又道,“别以為現在翅膀硬了,就能夠如何,若是老三真的出了什麼事情,就是你們花家臉上也無光,你們可别忘記了,範清遙現在說好聽的是太子妃,但實則可是還未曾大婚!”
這是在做什麼?
赤裸裸的威脅啊!
各房的兒媳到底都是終日宅在後院的婦人,哪裡是範家兩位老爺的對手,再是一聽聞此事還涉及到了小清遙的未來,都是臉色青白青白的,哪裡還敢接話。
範家兩位老爺見此,更是得寸進尺,字字威脅,句句恐吓,畢竟因為範自修锒铛入獄的關系,他們兩家也接連跟着倒黴。
本來就是靠着小買賣過活的,可眼下主城的人聽聞他們是範家人,都是躲得遠遠的,再是如此下去,兩家怕是就要揭不開鍋了。
昨日範家的兩位老爺花了不少的銀子,才是在大理寺瞧見了範自修,三個字仔細一商議,如今能夠救出範自修的,也就是隻有花家了。
如此就有了現在的場面。
範自修的死活,可是關乎到其他兩家的生存興旺,範家的兩位老爺自然是滿口的不仁不孝,一下下将範清遙給釘在了恥辱柱上。
正是站在院子裡的荷嬷嬷聽得瞠目結舌,就沒見過如此無恥之徒,“無論是小姐還是外小姐,從來都是沒受過範家的丁點恩惠,現在卻明目張膽的上門逼迫,強人所難,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啊!”
陶玉賢心口起伏個不停,邁步就是要往正廳裡面進。
範清遙卻一把挽住了外祖母的手臂,輕聲勸慰道,“此番他們來,就是沒打算講理,外祖母現在就是進去,就算有理怕也是要說不清楚的。”
第2139章
陶玉賢轉過頭,就瞧見範清遙一臉的淡然自若,那白皙的面龐上全然無半點動怒和委屈,心就是更疼了,“總是不能讓他們一直無理取鬧下去,你現在終究未曾大婚,若任由他們憑空造謠,你的名聲又該如何是好?”
陶玉賢是婦道人家不假,但若當真針鋒相對,範家的那兩位也不見得能占到什麼便宜。
“他們如今這般鬧,無非就是欺負咱們花家沒有男兒罷了,可誰說咱們花家現在真的就一個男兒都沒有了?”範清遙自然知道,外祖母的不會吃虧的,但明知道來者是為了死纏爛打,憑白惹了悶氣可是不值當的。
陶玉賢一愣,“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範清遙轉頭看向荷嬷嬷詢問道,“外祖在何處?”
荷嬷嬷連忙道,“老爺在書房呢,這種見外客的事情,各房的奶奶覺得不好驚動了老爺,便一直未曾派人去傳話。”
“見客這種事情外祖确實不方便,但若有人上門鬧事,外祖出面就理所應當了,勞煩荷嬷嬷現在就去一趟書房,将正廳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外祖。”範清遙叮囑道。
既然說不明白,倒是不如快刀斬亂麻來的痛快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