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月不見，紀衡仿佛老了十來歲，黑發中夾雜了幾根白發。
這一次，他平靜了許多，雙手插兜站在我面前嗓音滄桑了幾分。
「可以去你家裡坐坐嗎？」
紀衡說着，我擡眸看他，似乎很怕我拒絕，他神情有些局促。
17
我點了點頭，紀衡默默跟在我身後，他一言不發。
小城夜晚有些涼，我步伐愈加快，等到了家門口，紀衡到處打量着。
進了屋裡，紀衡坐在沙發上，我禮貌地給他倒了一杯水。
「茜茜，我來是想……」
紀衡雙手捧着玻璃杯，他猶豫着始終沒說完。
我淡定坐在他對面，看着眼前灰撲撲的紀衡，我心裡有些唏噓。
從前的紀衡在我眼裡發着光，執筆簽合同的側臉仿若仙人一般令我迷戀。
愛果然會為眼前的人套上光環。
「茜茜，我們還可以再試試嗎？」紀衡終于說出口。
我盯着他，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愧疚，但是沒有。
「紀衡，你憑什麼要我再跟你重歸于好？」
「愛嗎？我已經不愛你了，錢嗎？我有足夠的錢生活，你的愛和錢我都不需要。」
「我不想再跟你有一點關系了。」
我緩緩說完，屋内安靜下來，紀衡沉重的呼吸聲變得清晰。
窗外下起了雨，打在窗台上有些吵，我起身把半開的窗戶關了，随手打開電視機。
正巧是娛樂新聞的時間段。
「昔日頂流女星莊羽現身婦産科，孕态十足，未見紀氏集團總裁随行，知情人透露，莊羽和紀氏集團總裁好事将近……」
主持人念稿的口吻難掩激動，幾個坐在一旁的小明星紛紛驚訝出聲。
電視屏幕上放出了照片，莊羽穿着一身休閑裝，帶着口罩帽子裹得嚴嚴實實，可我還是認出了就是她。
視線落在她的隆起的小腹上，看起來有五個月大了，算一算時間，正是紀衡第一次來小城找我那段時間。
我看向紀衡，心底那股惡心又湧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