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頭小豹子似的撲向陳昊,拳頭砸在對方課桌上發出「砰」的悶響。
「聽着,」他揪着陳昊的衣領,聲音還帶着小孩子的奶音,「程鹿鳴是我妹妹,再敢欺負她,我弄死你。」
他離開時,安慰地拍拍我的頭。
從此我成了沈知許甩不掉的小尾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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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中時他踢完足球總想和隊友去吃冰,我就抱着書包蹲在球場邊,直到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。他罵罵咧咧地拎起我:「程鹿鳴你是牛皮糖嗎?」
卻還是會把草莓味棒冰掰一半給我。
他确實讨厭被說「和女孩子玩」。
有次巷戰遊戲,他兄弟起哄「知許帶媳婦兒來啦」,他氣得把玻璃彈珠全砸進下水道。
但第二天我發燒沒去學校,他翹課翻牆來我家。
隔着窗戶給我扔小紙條,上面寫着歪歪扭扭的笑話。
上了高中,我無數次抓到沈知許在偷看我。
當我咬着筆杆解數學時,當我把碎發别到耳後時,甚至當我趴在桌上小憩時。
他的目光像夏日的蟬翼,輕輕掠過又迅速飛走。
「知許哥哥,」02我突然轉頭,正好撞上他未來得及躲閃的視線,「這道題怎麼做?」
他的鋼筆「啪嗒」掉在桌上。
晨光透過玻璃窗,把他通紅的耳廓照得幾乎透明。
「我」02他手忙腳亂去撿筆,發梢掃過我手背,「就是把這個x代入」
聲音越來越小,最後變成含糊的咕哝。
我支着下巴看他。
原來那個為我打架眼都不眨的少年,也會因為我的靠近而手指發抖。
窗外,玉蘭花瓣落在他攤開的課本上。
兩家父母提議聯姻那晚,他把我拽進消防通道。
聲控燈忽明忽滅,他掌心有汗,卻把我手指攥得生疼。
「你想清楚,」他嗓子發緊,「你還小,以後萬一遇到更好的人」
我踮腳捂住他的唇:「知許哥哥就是世界最好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