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着美式經過時,正撞見付玥萱踮腳給沈知許整理領帶。
她指尖上新做的車厘子色指甲油,在晨光中紅得刺眼。
「阿許~」她聲音甜膩,「晚上去我最喜歡的日料店慶祝吧?」
沈知許的目光越過她肩膀,突然與我對上。
他下意識要後退,卻被付玥萱勾住脖子。
她順着他的視線回頭,沖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。
工位上,小群裡消息炸了:
「聽說今早付玥萱是坐沈總的車來的!」
「她脖子上有吻痕我看到了!」
「程總監還好嗎……」
我關掉對話框,想起上個月部門聚餐時,付玥萱舉着清酒說:「我最讨厭和女人在一起了,她們叽叽喳喳的!」
當時她半個身子都挂在沈知許椅背上,「還是和男生的在一起玩好,男的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動不動就玻璃心~」
她話音一落,女同事們心照不宣地交換眼神。
第二天一早,付玥萱就委屈地發朋友圈:
「又被女同事們孤立了[哭哭]果然實話實說就是會被排擠呢~」
配圖是沈知許給她買的安慰奶茶。
那天下班回家,我窩在沙發裡和爸媽吐槽。
媽媽正在插花,聞言剪斷一支玫瑰的刺:「這種人媽媽見得多了,寶寶不要跟她走的太近,小心吃虧……」
「背地裡議論人不太好吧。」
沈知許的聲音從玄關傳來。
他提着沈叔叔讓送來的荔枝,眼神卻冷得像冰。
客廳驟然安靜,隻剩剪刀「咔嚓」剪斷花枝的聲響。
現在想來,或許從那時起,他眼裡我的形象就變成了「心胸狹隘的長舌婦」。
而付玥萱,則是他心中「率真不做作」的白月光。
我抿掉杯沿的咖啡漬。
真苦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