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,發現了阿沛留下的字條,他說要去殺了蕭聽賀取他腺體!”
竹餘閉了閉眼睛,眉頭緊緊皺起,半晌才吐出兩個字,“蠢貨。”
吉普車急轉掉頭,伴随着發動機的咆哮聲,疾馳在無人公路上。
竹餘沉着臉回到住處,下屬正焦急地等他回來,“老大,阿沛有危險,我們得趕緊去救他。”
竹餘看向窗外隐約透出灰藍的天色,已經淩晨,太陽即将升起,“太遲了。”
“什麼太遲了?殿下會殺了阿沛嗎?老大,我們不能看着他……”
竹餘在室内來回踱步,暴怒,“我是不是說了讓你們等候命令!現在隻有兩個結果,一是蕭聽賀死了,阿沛拿着他的腺體回來,惹怒方洵,斯蘭海軍是吃素的嗎?!!二是阿沛死了,我們的目的徹底暴露,想要接近蕭聽賀更加困難!蠢貨!操!”
“陛下讓我們想辦法将他帶回深海,但沒要他的命!到底誰給阿沛的膽子竟敢自己行動!”
竹餘掐掐眉心,眸底一片寒意,“都給我祈禱蕭聽賀不會出事吧,否則陛下的謀劃将毀于一旦,我們都得死在靈鞭下謝罪。”
屬下互相對視一眼,低頭陷入沉默。
有人忍不住開口,“可如果蕭聽賀活着,那不就意味着阿沛他……”
竹餘冷冷地看向他,淡聲道,“意味着他死的毫無價值。”
濃郁的灰藍色褪去,并未迎來黎明。
整個衛陽區被滾滾而來的烏雲覆蓋,陷入一片沉悶的灰暗中。
竹餘站在窗前一夜未睡,閉了閉幹澀的眼睛,心中已經有了結果。
再睜開時,爬滿紅血絲的眸中多了些孤注一擲。
綏京連着下了三天的雨,潮濕悶熱的空氣中摻雜着聊勝于無的涼爽。
雨停了,蕭聽賀窩在搖椅裡摟着咪咪看落地窗外被鉛灰色烏雲籠罩的天際,霧蒙蒙的沒有半點晴朗的趨向。
蕭聽賀被宿泱強行“軟禁”在家中已有四日,老婆連着被死亡威脅兩次誰能受得了?宿泱恨不得把他揣兜裡随身攜帶。
“宿泱。”蕭聽賀放下咪咪,走進書房,跨坐到宿泱腿上,“我下周真該去上班了,就破個小口子,哪有那麼誇張啊?”
“破個小口子?”
宿泱手搭在他腰間皺起眉,聲音隐隐醞着怒火,“縫了十五針叫破個小口子?!你讓我愛惜自己的身體,那你呢?”
蕭聽賀自知理虧,小聲道,“傷口又不深,下周就能拆線了。”
“不行,我幫你請了半個月假,這半個月你哪都不準去,老老實實在家休息。”
宿泱垂下眼睫,蕭聽賀是因為他才暴露在族群視野中,雖然暫時不知道母親的目的,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将危險帶給了蕭蕭,那這種危險就應該由他掃平。
“那我出門遛遛狗總可以吧?我家又不是别墅,咪咪會憋壞的。”
宿泱摟着他的腰,靠在他懷裡,“我和你一起去,可以,你自己不行。我去公司的時候,你不許出門,我會把你鎖在家裡。”
“喂,有沒有天理了?”蕭聽賀笑着搓搓宿泱的腦袋,“這是我家哎!你把我鎖在我家?”
“你乖一點吧。”宿泱嗓音很輕,其中竟有一絲委屈的意味。
他在蕭聽賀懷裡蹭蹭腦袋,悶聲道,“你說讓我相信你,我隻要在家等着,你就會安全回家,可你這次卻是在家受的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