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關系,你高興就好,隻要裴裴開心,怎麼欺負我都可以。”
鹿南張嘴咬小面包,咬到了裴執的手指,立馬縮回去,“對不起。”
裴執看着眼前的藍發狼尾少年,沉默地将點心盒放到茶幾上,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,放嘴裡叼着,“你怕我啊?”
鹿南直勾勾地盯着裴執點煙的動作,“怕你生氣。”
裴執怔了下,擡眸看他,扯唇笑了笑。
房間裡是淡淡的尼古丁味,裴執吐出一口煙霧,随手将剩下的半支煙撚滅在煙灰缸。
擡腳往樓上走,擺擺手:“我去洗澡,吃完東西要刷牙,不要立馬睡覺,你自己玩會兒吧,不許搗亂。”
鹿南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,從魚缸裡躍出來,縮在帶着涼意的皮質沙發上。
将點心盒裡的剩下兩塊全部吃掉後,鹿南舔了下唇,看向煙灰缸裡那半支煙。
裴執沒有煙瘾,偶爾會點一根,剛開始覺得他是小孩還不當他面抽,後來就愛咋咋地吧,又不是他兒子。
藍色魚尾輕輕拍着沙發,鹿南伸手将那半支煙拿起來,來回看了看,環顧四周,小心翼翼地塞進嘴裡抿了口。
煙蒂帶着潮濕,微弱的火靈鳥玫瑰信息素的味道摻雜在尼古丁中。
有點兒發苦。
鹿南眼睫緩慢地眨了眨,将煙蒂放回煙灰缸,摸摸發燙的後頸,發了會兒呆,感覺怪怪的。
鹿南回到魚缸泡水,趴在貝殼床上死活睡不着。
鲛人畏熱,他隻覺得那熱意以腺體為圓心逐漸向身體的每一處發散。
灼得他呼吸加重。
後半夜,鹿南拖着魚尾推開了裴執的卧室。
裴執還沒睡,休假兩天,他正在玩手機,“嗯?都幾點了你還不睡?”
“你不也沒睡嗎?”
鹿南慢吞吞的爬上床,躺到裴執旁邊抱着他的胳膊,将臉埋在他的肩膀上,熟悉的火靈鳥玫瑰的花香緩解了他莫名升騰的焦躁不安。
裴執剛想罵他把自己的床沾濕了,意識到他的體溫比平時高後,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“你是不是發燒了?最近天氣驟降,你不會感冒了吧?”
鹿南不說話,隻是用臉頰貼着他的胳膊,見他不生氣,又往上挪了挪,試圖去摟裴執的脖子。
被裴執一把推開,“你應該是凍感冒了,量量體溫,我給你找點退燒藥。”
鹿南在裴執心裡就是個大腦還沒發育好的憨子,他壓根就沒往其他地方想,找到溫度計直接塞他嘴裡。
“三十七度六,沒事兒,有一點點燒。”裴執将他潮濕的藍色短發撩了撩,“難受嗎?要吃藥嗎?你吃人藥應該也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