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鳴州也很累了,上下眼皮打架,強撐着在昏暗的環境中欣賞方洵平和的睡顔。
想必這個世界上,隻有他知道方洵衣冠楚楚下是多麼的禽.獸。
……
落地燈将兩道糾緾的剪影投在白牆上,直到淩晨第一道曙光透進室内,直到天光大亮。
世界重歸寂靜,偶有交錯的鳥叫聲傳來。
劇烈跳動的心髒趨于平緩,裴執在滿是火靈鳥玫瑰和波士藍橙味道的卧室内,神情複雜地看向旁邊趴着熟睡的鹿南。
藍色碎發淩亂地落在枕頭上,面朝他睡得正香。
薄薄的軟被堪堪遮住喓部以下大蹆以上。
原本潔淨的後頸是一圈又一圈的淡淡的痕。
幾乎被咬穿的皮肉已經恢複如初。
裴執恨得磨牙。
痛苦地捂住自己滿是血痂的後頸。
額頭狠狠撞了幾下枕頭,不小心扯到傷口,“嘶”了聲,攤開手一看,掌心染上了鮮血。
裴執思緒混亂不堪。
鹿南那句“該換我了,要公平。”七個字在他腦漿子裡攪來攪去。
攪得他腦瓜子嗡嗡的。
渾身疼。
一個小時前的記憶可以用“野蠻”二字概括。
裴執也算不上什麼視菊如命的人,底線嘛,也不高。
但要讓他接受自己一個S級alpha被*了這件事,還是有點難度……
裴執發了會兒呆,拉開旁邊的抽屜,給自己推了一針抑制劑。
然後閉上眼,在心裡默念:“鹿南性别是雄性鹿南性别是雄性鹿南性别是雄性……”
一條胳膊摟住了他的腰,緊接着那顆藍色的毛茸茸的腦袋貼上來,滿臉幸福:“裴裴~~你不困嗎?你在想什麼呀?”
裴執睜開眼,摸出一根煙點上,在煙霧缭繞中,面色平靜:“我想死。”
鹿南“蹭”得坐起來,緊張地看着他,“幹嘛要死呀?我做得不好嗎?”
裴執扯扯嘴角,“挺好的,alpha的學了,omega的也學了,誰有你好學啊?”
鹿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面帶紅暈:“謝謝,我也覺得我學習能力挺強的。”
裴執咬着煙,“聽不懂好賴話呢?”
鹿南又湊過去抱住他,腦袋靠在他左胸口,心滿意足的閉上眼,“裴裴,你的心跳聲真好聽。”
“……”裴執無聲笑笑,掐掐鹿南的臉,“好吧,看在你為我分化成omega的份上,我就不揍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