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南閉嘴了，忍了忍，還是忍不住解釋：“靈鱗是送給伴侶的哈，不是普通的魚鱗哈，每個雄性鲛人的靈鱗長得都不一樣哦。”
鹿南見裴執不說話，補充道：“很珍貴的。”
“有多珍貴？”裴執拿過紗布給他包紮，“夠你這大半年的生活費嗎？”
鹿南急眼了，“你怎麼這樣呢！你不會要給我賣了吧？我長腿了，我出去賺生活費，你别賣！”
裴執無聲笑笑，湊過去親親他的嘴角，“傻不傻？我說什麼你都信啊？”
鹿南眨眨眼。
裴執攤開掌心，看着那枚染血的藍色靈鱗，“謝謝你的禮物，我會珍藏的。”
鹿南腼腆一笑：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“喜歡。”裴執指腹摩挲着靈鱗，這麼單純珍貴的心意，他收到了，會好好珍藏。
吃完飯，裴執打算帶鹿南出門逛逛。
在别墅裡養了大半年了，仔細想想，這家夥從沒有跟他鬧着要出門過。
白天他上班，鹿南就自己乖乖待在家裡玩兒，也沒抱怨過無聊，隻是在他下班後巴不得每分每秒都黏着他。
裴執有些心疼的摸摸鹿南的腦袋，“這半年多，也是委屈你了。”
鹿南的藍發狼尾變為黑發，襯得他皮膚更白，笑眯眯地摟住裴執的腰，“不委屈。”
裴執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黑卡，大氣道：“走，哥帶你買衣服去，喜歡什麼買什麼。”
鹿南扯扯身上的羽絨服，“不用，我穿你的衣服就成，上面還有你的味道呢，香香的。”
兩人無論身高還是身材都差不多，鹿南穿他的衣服很合身。
裴執看着跟變态一樣揪着他的衣服亂聞的家夥，“……你這話說的我好像不洗衣服似的，上面都是洗衣液味，哪有我的味兒？”
鹿南跟着他往外走，“反正我聞得見。”
“行行行，你是狗鼻子。”
裴執解鎖他的限量款超跑，挑了下眉，“還記得這款車嗎？當初被你弄得全是下水道的臭味。”
鹿南看天看地，假裝沒聽見。
裴執勾勾手，樂道：“還給你裝上了，小狗過來，聞聞還有糞坑味兒沒？”
鹿南不滿地看他一眼，一邊說着自己不是狗，一邊聽話地探身進去聞，五秒後得出答案：“沒有味兒了。”
裴執扶着引擎蓋笑得直不起腰，眼尾笑出了淚花，“哎呀小傻比哈哈哈哈哈哈，你怎麼那麼可愛啊？哈哈哈……”
鹿南被他笑得一臉懵，輕輕摩挲着裴執的背，生怕他笑抽過去，“有什麼好笑的？你笑點真奇怪。”
“笑你可愛。”裴執捏捏鹿南臉蛋，拉開副駕駛車門，下巴微揚，“上車。”
裴執開着超跑駛出别墅區，公路上的雪已經被除雪車清理幹淨，但道路兩側的綠化帶内還有未化的雪。
鹿南透過車窗往外看，看綏京的高樓大廈，看被大雪壓低枝頭的樹木，看什麼都新鮮，看什麼都覺得有趣。
他短暫的人生，一半時間呆在冰冷的永遠亮着白熾燈的實驗室，另一半時間呆在裴執的别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