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淮序緩緩搖了搖頭,“這病症來得又兇又急,就算現在派人去藥王谷請,等家人請來也是三四天之後的事情了。”
根本來不及的。
說是他們這些人真的全都發病,控制不住,三四天之後,藥王谷谷主來了也隻能給他們收屍。
虞聽晚歎了一口氣,“父親,谷主并不在谷中。就算派人去請也是尋不到人的。”
溫老元帥面露驚駭,“谷主不在谷中?那在哪裡?”
“父親有所不知,谷主每年在谷中所待的日子少之又少,之前他教導幼甯和令舟,也并非一味地待在谷中,而是在各地跑來跑去。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何處。”
溫老元帥閉了閉眼,心中再怎麼不願,也隻能認命。
“罷了,這就是命。若是令舟和幼甯能治好,咱們還能撿回了一條命。若是真的治不好,那便讓人一把火燒了這裡。就算我等全都葬身火海,你也不能讓整個京城全都感染流金疠。”
溫老元帥這一番話聽起來涼薄又狠厲,可卻并沒有人怪他。
他自己在這裡,他的兒子,兒媳和孫女也都在這裡。
若問想不想活命,誰能不想?
可自身的安危和整個大雍比起來,孰輕孰重,溫老元帥還是能分得清楚的。
楚淮序點了點頭,“老元帥說的是,若是真的治不好,那咱們一起死在這裡,黃泉路上也算是有個伴了。”
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,虞聽晚隻覺得這兩人說話不吉利。
現在事情還沒個定論,怎麼張嘴閉嘴就是死?
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?
可這兩個人,一個是她的公爹,另一個又是當朝太子,她就算心中有點意見,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,隻能不去看他們,站起身去廚房幫着熬藥。
溫時宴見狀,也跟着站了起來。
到了廚房裡,溫時宴手中忙碌着,也不忘了寬慰虞聽晚。
“聽晚,父親和太子的身份擺在那裡,他們都心懷天下,免不了往最壞的方向想,你别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”
虞聽晚對着溫時宴笑了笑,“我是那樣不懂事的人嗎?我知道身份地位的不同,考慮的事情自然也不同。他們心懷天下,往最壞的方面打算,願意舍身為百姓,這我都能理解。我并不會怪他們。
隻不過,我比他們更相信幼甯,幼甯肯定能夠研制出有用的藥方,她是絕對不可能死在這裡的。”
“說的對。”溫時宴贊同地點了點頭,“咱們的幼甯才5歲,她的餘生還很長,是絕對不會死在這兒的。”
夫妻兩個看向彼此,相視一笑,不再說話,專心緻志地忙了起來。
這一晚,注定是個不眠之夜。
不緊金樽閣你一直都是燈火輝煌,外面的燈燭也燃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