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逸楓則在一旁靜靜看着她,目光溫柔卻複雜,一點也沒有思考的意思。
過了好一會,柳寒煙倒出清香撲鼻的茶水,遞了一杯到他面前。
蕭逸楓端起茶杯,吹了吹,喝了一口,笑道:“有茶有佳人,唯獨缺一琴爾。”
柳寒煙咬了咬紅唇,還是順從地起身在一旁坐下,取出瑤琴,素手輕輕撥動琴弦。
潺潺的琴聲從她指尖而出,蕭逸楓端着茶杯,閉上眼睛聽着她悅耳的琴音,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。
他不時喝一口茶水,目光卻像是看穿了時空,回到了自己跟柳寒煙隐居那段時間。
“浮生若夢,為歡幾何。”
一曲終了,蕭逸楓睜開眼睛看着飄然若仙卻有些低落的柳寒煙,笑了笑道:“不要指望七殺會與你們堂堂正正打一場。”
“此戰的關鍵是北帝城,雖然青帝肯定安排了人手提防偷襲,但我隻能說,遠遠不夠!”
柳寒煙皺起眉頭道:“難道他們還能繞過我們,神兵天降,直接進攻北帝城不成?”
蕭逸楓笑了起來,“在此戰之前,又有誰料得到妖族會神兵天降出現在北域?之前一戰,又有誰猜得到妖族會從白帝城繞路而來。”
“你們所知道的消息,隻是七殺想讓你們知道的,如果一直順着他的思路走,你們永遠還在他圈套之中。”
柳寒煙何等聰明,此刻突然豁然開朗道:“神橋五年才能架設一次,也是假消息!”
“對,之前他說十年能更換一次位置,你們信了。現在他說五年能換一次,你們又信了?”
蕭逸楓含笑問道:“所以你們為什麼就如此笃信他說的呢?他是你們的人嗎?”
柳寒煙頓時冷汗涔涔,一旦自己等人趕赴主戰場,七殺用荒天神橋神兵天降北帝城。
那後路斷絕之下,還真是攻守互換,到時候就是正道大軍被堵在清水河和北帝城之間了。
蕭逸楓笑眯眯道:“如果他掌控城内陣法,再請君入甕,你們不死也得脫層皮。”
柳寒煙着急地起身,正打算匆匆去找青帝說出此事。
蕭逸楓卻笑了笑道:“别想着據城而守,那樣隻會将北帝城前的陣地都白白讓出去。”
“哪怕我告訴了你們七殺的打算,你們也沒那麼好破解他的攻勢,因為七殺掌握了主動權。”
柳寒煙想了想的确如此,如果七殺真能利用荒天神橋,那他可以選擇集中兵力對付清水河駐軍或者北帝城守軍。
主動權在七殺那,正道的兵力根本無法同時守住兩個地方,似乎最好的方法就是據城而守了。
她疑惑問道:“那應該怎麼辦?”
蕭逸楓似笑非笑道:“這一壺茶,一首曲,也就隻能分析到這個地步了。”
“你!”柳寒煙氣得想拿琴拍死這得寸進尺的家夥。
蕭逸楓摸了摸下巴,盯着柳寒煙笑眯眯道:“要不你跳上一舞,我再給你分析分析對策?”
柳寒煙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個無賴,冷聲道:“你别得寸進尺!”
蕭逸楓攤了攤手,兩手枕在腦後,悠哉悠哉道:“那沒辦法了,事不關己高高挂起。”
柳寒煙看着蕭逸楓的無賴樣,氣得直發抖,正打算咬牙答應下來,卻聽蕭逸楓笑眯眯道:
“我想看上一次在聽風閣沒看到的那一支舞,那可是我的遺憾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