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換了材料,宋輕雲也換了,還是同一種罕見的萬年血槐。
我不信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。
上一世我被傀儡反噬,一掌掏出心髒,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細想蹊跷。
宋輕雲和我的傀儡締結了主仆契約,又親口污蔑我是偷她傀儡的賊。
我想反駁,掌門已經跑出來給宋輕雲作證,大罵我不知廉恥。
主仆契約隻存在于傀儡師自己親自雕刻出來的木偶之間産生,傀儡認宋輕雲為主,更證實了它是宋輕雲親手所刻。
可是為什麼會如此?
那木偶分明是我親手所制,為了它我日夜用心頭血喂養,手上心口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。
重來一世,我依舊還沒有頭緒。
我想起前世被掏心的痛苦與被淩遲的屈辱,胸口恨得刺痛。
宋輕雲指揮着我的傀儡,得意地提劍砍斷我的手腳,抓着我的頭按進泥地:
「你想博得太子哥哥的喜歡我理解,但也不能撒謊騙人啊。」
「小賤人,這就讓你好好看看自己幾斤幾兩!」
千夫所指。
一夜之間我變成人人喊打的傀儡師,從天才墜落泥地。
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。
這次我絕對不可能再重蹈覆轍。
我看向屋内已經成型的血槐傀儡,抓起刻刀一片片削成碎屑。
傀儡與我通感,我也好似被淩遲一般,痛徹心扉。
直到最後一刀,我已經痛得蜷縮在地上,無力再爬起來。
「砰!」
房門被重重踹開,宋輕雲氣勢洶洶地跑來進來,看到桌子上的碎屑,面孔幾近扭曲。
「你瘋了嗎蘇落落!這麼好的材料你說毀就毀!」
剛才的一切我都是在屋裡完成,門口設下的風鈴也沒有響動,根本沒有人來過。
那宋輕雲是怎麼知道我毀了傀儡呢?
我後背爬起一絲冷意,也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