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“孟之瑤甜膩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,“你說什麼?我聽不清呢。”
風雪聲中,唐栖霧聽到背景音裡靳沉野溫柔的詢問:“誰的電話?”
“打錯了。”孟之瑤輕笑,“靳總,你做的粥真好吃,自從上次有人下藥,你親自下廚,我安心多了。”
雪塊砸在背上,她再也支撐不住,緩緩倒在雪地裡。
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秒,她恍惚看見結婚那天,他單膝跪在她面前說:
“唐栖霧,這輩子我要是辜負你,就讓我……”
雪落了下來。??
蓋住了所有沒說完的誓言。?
唐栖霧再次醒過來的時候,靳沉野守在床邊,眼睛紅得吓人。
他抓住她的手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“霧霧,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雪崩……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……”
他的指尖冰涼,掌心卻全是汗,像是怕極了她會消失。
“你打我,你罵我,怎麼都行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
病房門突然被推開,孟之瑤闖了進來,眼睛腫得像桃子:“靳太太,都是我的錯,您千萬别怪靳總……”
她哭得梨花帶雨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靳總不知道有多緊張您,聽說雪崩後急瘋了,不顧危險沖進去找你,現在身上還全是傷……”
“夠了!”靳沉野打斷她,轉身将人摟進懷裡,“這件事跟你沒關系,醫生說了你不能哭,對孩子不好。”
唐栖霧看着這一幕,突然笑了。
多諷刺啊,她剛從鬼門關回來,他卻在擔心另一個女人有沒有“哭”。
“出去。”她聲音嘶啞,“都給我出去。”
靳沉野愣住了:“霧霧……”
“我說,出去!”
她抓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,玻璃碎片四濺。
靳沉野終于帶着孟之瑤退了出去,關門時還不住地回頭看她。
接下來的日子,靳沉野變着法地讨好她。
空運來的鮮花,限量版的包,各種噓寒問暖……但唐栖霧隻是沉默。
她不再對他生氣,也不再對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