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慌忙去掩他的嘴,「呸呸呸,童言無忌,童言無忌。」
裴景依言呸了兩聲。
我舒了口氣,「若是你敢對我不好,我就讓我爹偷偷寫你壞話,流傳百世。」
裴景牽着我的手,笑得春意盎然,「走喽,今後都是好日子了。」
我戳了戳裴景,「能不能偷摸開心,讓别人看見怕是得狠狠參你一本。」
做皇後的日子與做太子妃的日子沒什麼同,細想的話其實比在東宮還要自由兩分。
閑來無事我帶着齊嬷嬷回東宮尋幾本遊記,東宮書房已經被整理得差不多了。
我在殿裡轉來轉去,想到了給裴景繡荷包的日子,笑着跟齊嬷嬷說:「陛下戴着那個荷包不知被多少人笑話過。」
齊嬷嬷也笑着搖頭,「可見殿下對娘娘真心實意。」
我看着書架上大半的遊記,萬千柔情,我一手扒着架上的花瓶,一手去拿架頂的書。
架後微不可察地響了一聲,我伸手朝着架後摸去,是個暗格。
從暗格裡摸出一沓書信,一封封書信上寫了少時曾去過哪裡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什麼困難。
整理出來怕是能寫成傳記,我看着最後一封信上我表哥名字被畫了大大的一個圈,笑了出聲。
齊嬷嬷心驚膽戰地瞧着我,「要不要把信帶回宮給陛下。」
「不用。」我将信塞回原處,「是陛下給本宮寫的情書,既然陛下不願我知道,就把它們留這吧。」
因着那厚厚的一沓書信,我對裴景更體貼入微,可裴景腦子仿佛被饕餮啃了。
日日有事沒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,今日說無趣,明日說做皇帝太累,後日說人生苦短。
我日夜好言哄勸,直到裴景将一摞奏折擺到我的眼前,滿臉嘚瑟:「皇後啊,這些都是催朕選妃的奏折啊,朕都留住未回啊。」
「陛下想選妃?」我擡眼瞄了一眼,「臣妾聽說陛下有個表妹思慕陛下許久?不如接進宮裡?」
裴景瞧我冷了臉,幹咳兩聲,「朕平日裡最煩什麼表哥表妹的了。」
表哥表妹?
「所以說,陛下當時要納妾是因為吃了臣妾表哥的醋?」
「朕,朕哪能。」裴景手忙腳亂地捧起奏折,「朕,朕是那樣的人嗎,朕不能。」
我笑眼彎彎地瞧着裴景,「那陛下為何在密信上把我表哥的名字圈起來了?」
裴景臉上染了一大片紅霞,「你,你,你瞧見那些密信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