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凝在回去的路上,就開始跟宗肆讨要獎勵了:“三哥,若是我這次射藝能拿上等,你将疾風送于我吧。”
疾風是去年宗肆随宣王在北地出征時,繳獲的汗血寶馬,性子剛烈不羁,他也花了些功夫将其馴服。
宗肆哂道:“沒見過比你還會獅子大開口的。”
他這意思,就是答應了。宗凝心滿意足,又想起甯芙的事,道:“甯姐姐讓我替她轉達,那日秋獵若是無意中冒犯你了,望你海涵。”
宗肆并不接話,他本也未打算追究那日的事,甯四姑娘冒犯他也不是一次次兩次了。
宗凝神秘兮兮道:“我最近覺得甯姐姐也挺好,不如把她介紹給二哥。”
宗肆皺眉道:“你一個未及笄的女君,成天想的就是這些事?”
宗凝自知理虧,識趣地閉嘴了,可她心裡還是覺得自家二哥,不見得就看不上甯芙。
前一陣子她同侍女聊起甯姐姐秋獵之事時,二哥也破天荒地聽完了才走人。
要知道她二哥平日裡可是對所有女君的事,都沒什麼興趣的。
卻說宗肆當晚,卻做了個奇怪的夢。
夢中,他的景華居裡住着一位女子,他雖未進去,卻清楚的知曉女子的動向,有時她會坐在門前看書,有時會做些手工,有時會打理院子裡的花草。
女子與他不親近,但似乎也不陌生。
她肆無忌憚的搶占了他的地盤,将各類小玩意兒擺放在各處,原本好好的景華居面目全非。
他卻從未生氣,反而将寝居讓給了她,自己則休息在書房。
之後有一天,女子推開了書房,手裡拿着一柄弓,乃是前朝名将申屠将軍所用的“灼耀”,男子無一不對其趨之若鹜。
女子生得傾國傾城,膚若凝脂,昳麗如三月盛綻的桃花,雙眼含情,分明是成熟些的甯四姑娘。
她嬌聲道:“出嫁前好多男子曾向我讨要過灼耀,可這是我的嫁妝,我隻願送給郎君。”
他目光閃爍,無言看着她。
“不過也不是白送給郎君的,從今日開始,郎君得回後院住。”她紅着臉不敢看他,咬唇道,“你我成婚已有三月,郎君,我不想獨守空房。”
大膽直白地邀請他圓房,神色卻又矜持嬌媚,再鐵石心腸之人,怕是也拒絕不了她的示好,何況言辭間,又将他捧成她心底獨一無二的那個。
宗肆醒來後,揉了揉太陽穴。
夢境過于荒誕,以至于幾日後從宣王妃口中聽到甯芙時,他喝茶的動作不易察覺地頓了頓。
“聽聞這一回射藝考核,第一名是甯四姑娘。”宣王妃道,語氣間帶了些許難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