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芙挽着甯荷去了前院。
陸行之回到書房,與宗肆繼續談及宋閣老一事,對于陸行之方才故意的挑釁,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未提及半字。
“宋閣老受賄的贓款,盡數在其老家琅琊,藏于主宅地下三尺處。不過據我觀察,其父墓冢戒備森嚴,恐怕也有貓膩。”陸行之道。
宗肆看了看他:“為何不直接取證?”
陸行之卻道:“因為世子眼下,也并無讓我取證的打算。”
宗肆挑了挑眉。
“其一,謝都禦史彈劾宋閣老的奏折才呈上去,世子若是立刻找出罪證,恐與謝都禦史有裡應外合之嫌;其二,世子的目标也并非宋閣老,自然得給魚兒留下咬鈎的時間。”
而派他暗中調查此事,則是對他能力的試探。
宗肆并不否認他的推斷,卻也未同他細說。
這便是上位者與下位者的區别了,下屬自當要知無不言,卻未必聽得到上級的半點風聲。
不過能遇上一位知人善任,禮賢下士的上級,已是難得之事。
“你既有約,今日就到這。”宗肆拂了拂衣擺,起身道。
陸行之在此時道:“四姑娘送我灼耀,世子當真沒有半分芥蒂?”
宗肆看了一眼書案上的灼耀,與夢中倒無區别,是以自然美不是完全沒受影響,隻不過他不會把夢當真。
“灼耀是四姑娘之物,四姑娘割愛與你,我何來芥蒂。“宗肆不甚在意道。
“希望世子一直能如此。”陸行之平靜地道。
三番幾次試探他對甯芙的态度,難免讓人失了耐心。
宗肆眼底微冷,扯扯嘴角,并未言語,轉身離去。
前院,甯芙正蹲着幫陸夫人栽花苗,見她折枝、鑿土都極為熟稔,惹得陸夫人看了她好幾眼:“四姑娘對花草,似乎有些研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