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郎君英勇如此,我應該早些将郎君哄回來。”她趴在他肩上,早已是一臉春色,“我想不到,還能有誰比郎君好。”
宗肆回神,神色如常。
這般的夢,做了兩次,多少有些不同尋常。
窗外,玉山亘野,瓊林分道。
一隻烏鸫似有鴻鹄之志,沿九天而上,不料半途失了力氣,直直墜落,沒入林間。
甯芙不禁贊歎,“士若有志,便是死又如何。”
“為志而亡,雖值得欽佩,莽撞之行卻不值得效仿。”身後有人淡淡道。
甯芙這才知道屋裡還有人,隻是來的這人,她可就不太喜歡了。
宗肆今日錦袍玉冠,不如平日裡清貴冷然,如此場合下,倒顯出幾分風流韻味。
甯芙欠了欠身,卻是未說話。
這人與人想法不同,便聊不到一塊去。若是她,為了甯國公府,即便是飛蛾撲火,她也在所不惜。
事宜上一回已談得差不多,這一次宗肆就沒了那逼人氣勢。
而甯芙這幾日也想通了,兄長的事不論如何,糾結上一輩子并無意義,她需要做的不是複仇,而是不讓兄長再陷入困境。
與宗肆利益捆綁一處,且找好退路,才是上計。
若兄長的事是他幹的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越是清楚他的事,便越能有他的把柄。若不是,那看在利益的面子上,宗肆或許也能提供幾分幫助。
“這處也是世子的地方吧?”甯芙這次不等他開口,就主動坐在了宗肆對面的金絲竹塌上。
他未回應,不過甯芙也知自己沒猜錯。
“上一回從世子這喝得百裡香不錯,能否再讨要一杯。”她大大方方道。
也不知他是如何将消息傳出去的,不過片刻,便有人送來了玉盞,隻是卻是空的。
甯芙坐着不動,見他起身,點燃了炭火。
“世子傷勢還未痊愈,不如換我來吧。”甯芙倒算不上有多關心宗肆,雖有夫妻情分,可時間久了,便也淡了,隻是表現得體貼些,也不損失什麼。
“阿凝年紀尚幼,被嬌慣壞了,性子直,不夠圓滑,别同她一般見識。”宗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