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原先與我說的想法,可是這樣?”傅嘉卉問道。
“傅姐姐的構思,比我的想法還要精妙,怕是姐姐要知道我原先設想的模樣,得笑掉大牙了。”甯芙有些不好意思道。
傅嘉卉被她逗得笑了笑,道:“甯妹妹如此會說話,怪不得世子對你也不同些。”
甯芙心裡叫苦不疊,宗肆哪是對她與衆不同,隻是她有利用價值罷了,若非需要找慕神醫,宗肆是不可能帶她賞雪的:“隻是該如何讓謝姐姐,将這些養顔之物送給宣王妃,還未想好。”
“這事你不用再操心了,世子已親自給宣王妃送過去了。”傅嘉卉道。
宗肆親手送的,自然比誰送的都好使,如此也不枉被宗肆多抽了一成收入去,他雖黑心,可辦事卻是最靠譜的。
而管事的,甯芙找的是曾因偷竊被大伯母衛氏驅逐出甯國公府的賬房先生,名喚張忠,而此人偷盜,卻是因為母親重病,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
甯芙見張忠是孝順之人,其母親便是能拿捏他的把柄。
她又是花錢給他母親請最好的大夫,又是表示自己是被他的孝順感動,但張忠要是不忠于自己,她也不會繼續好心,那時若斷了老人家的藥,也是不得已而為之。
如此軟硬兼施,張忠感激涕零,“宣王府偷竊一事,我這些年來一直寝食難安,四姑娘肯信任我,我已是感動知己,請您放心,我絕非是背信棄義之人。”
自己的人安插進去了,商鋪一事,甯芙也算放下心來。
同時也不忘同宗肆示好,跟傅嘉卉道:“我難得見世子一面,若是傅姐姐碰到了世子,還請能替我轉達謝意。”
“世子近日都在寒香山上養傷,四姑娘若是想找他,也是能尋理由自己去的。世子一人在山上,自然也無聊。”傅嘉卉提醒道,“與世子打點好關系,對甯國公府也大有益處。”
如果不是因為甯诤,傅嘉卉是不會多嘴的。
甯芙也清楚這一點,可她如此提醒,甯芙還是上了一次寒香山,又怕近幾日出府太頻繁,阿母起疑,她隻身一人喬裝打扮後溜出國公府的,又去清天閣借了馬車。
這算得上是甯芙頭一遭自己出門,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,一路上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,隻是好在大燕民風淳樸,并未碰上壞人。
宗肆眼力極佳,遠遠就看見一身着男子錦袍的女子,款款而來,又在路過那幾株梅花時,折了一支,才繼續沿着蜿蜒小路而上,怕摔倒,走得小心翼翼。
至于人,他自然也認出來了,連走路也嬌嬌之姿的,除了甯國公府那位,還能是誰。
甯芙走到木屋門口時,宗肆正在舞劍,淩冽迅猛,似鷹撲天,劍風過去,積雪紛飛。
眨眼之間,那劍卻朝她而來,與她咽喉不過分毫之巨。
“世子是我。”甯芙連忙拉下了鬥篷。
宗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劍鋒往上,輕輕貼在她的下巴處,又将劍往上擡了擡,挑起她的下巴。
倒像是有一種被登徒子調戲的錯覺。
甯芙想起自己穿着男袍,可不信他沒認出自己,咬唇道:“我是甯芙。”
宗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收回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