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夫人不抱希望,甯真遠向來看重家族團結,慢慢地抽回手。
隻是還未抽回來,就再次被甯真遠握住了。
她不禁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,卻見男人眼神堅定。
甯真遠看了甯老太太片刻,撫了撫衣襟,跪了下去,道:“既然如此,我與大哥就分家吧,如此幹淨,母親也分得清二房與大房,并非是同一家了。”
衆人皆是一愣。
甯老太太卻是做夢都想不到,兒子能說出“分家”這樣的話,不由紅了眼眶,道:“你如今是連我這個老母親也不想要了嗎?”
甯真遠苦笑道:“是母親不要我,不論是之前納妾,還是這回對柳氏口不擇言,母親都是為了你自己,哪是替我考慮。母親鬧得我家宅不甯,兒子隻能遠離。”
甯老太太無言以對。
“另外,柳氏的嫁妝,也不可能用來貼補國公府,誰點出的火,誰負責滅。”甯真遠官至禮部尚書,嚴肅時,氣場遠比職位隻有正四品的甯國公甯真修要足,一身官服尚未來得及換,不怒自威。
衛氏也不敢再開口。
“二爺,這番話太傷老祖宗的心了。”如意道。
甯真遠卻不理會,跪下磕了三個響頭,道:“兒子不孝,但兒子隻有柳氏一個妻子,我不護她,枉為其夫。”
丢下這些話,甯真遠便帶着妻女頭也不回地回了荷亭園。
“父親要是早能如此,阿母也無須受委屈了。”甯芙膝蓋一時半會兒好不了,回來時也坐着轎攆。
甯真遠心裡有愧,道:“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阿母受委屈。”
隻是眼神,卻看着甯夫人。
甯芙松了口氣,今日甘願被罰跪,就是算準了甯真遠回府的時辰,父親的态度,讓她覺得這一出苦肉計,還算值得。
當晚,甯國公甯真修便回了府。
甯真遠同他聊到半夜,回來時,未再提分家的事,不過對兄長也沒了往日的親近。
眼下,甯芙倒也不希望分家,針對父親的人不少,是以在外人眼裡,國公府自是越團結越好。
她的目的,隻是改變父親太過順從祖母的态度,隻要父親态度堅決,祖母日後就不可能為難阿母,大伯母也會有所收斂。即便日後真想分家,也不會太難
再者,要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,父親顧及兄弟之情,恐怕還是願意幫襯大伯母的,而中饋之事就還得拖延一陣,再拖下去,國公府指不定就真垮了。
甯芙與阿母商量好這一出苦肉計,也是斷了父親借錢給大房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