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霜忍不住紅了眼,到了傷心處,便是什麼也顧不上,給自己灌了許多酒。
她要去找宗肆,不管結果如何,她也該勇敢一次的。
甯芙跟衛子漪聊了沒幾句,便見傅嘉卉來找自己了。
“傅姐姐。”甯芙不禁從位置上站了起來。
“甯妹妹,可否有空同我聊幾句?”傅嘉卉頗具風度的看了看甯荷和衛子漪。
“你且去吧。”衛子漪道,“我會照顧好阿荷。”
甯芙便跟着傅嘉卉走了,待周邊的人少了些,才聽她道:“信我已送給世子了,世子要同你見一面。我的馬車這會兒便在門口,你且随我過去。”
“一定要在今日?”甯芙皺眉問。
“明日世子得出京。”傅嘉卉看了看她,“你不想見世子?”
甯芙眼下,自是不想見宗肆。那本壓箱底畫冊的事還未過去,見了面不知該有多尴尬,尤其是在他親事定下來這時候。
甯芙雖不想見宗肆,卻也不願耽誤了正事,斟酌片刻,道:“勞煩傅姐姐帶路。”
傅嘉卉看了看她,眼底多了幾分了然,卻是笑了笑:“替世子辦事,也絕非那般容易,甯妹妹惱世子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甯芙心中默默認同,嘴上卻是不語。
“不過,世子對自己人終究是好的。”傅嘉卉又添了一句。
他對自己的下屬是不錯,隻是要成為他自己人,卻不是易事,更何況宗肆眼下,甚至還算不上信任自己。
兩人閑聊前往,到傅嘉卉馬車旁,甯芙才安靜下來。
上馬車時,隻見宗肆挑開簾子,上下打量她一眼,她今日穿的襦裙,裙擺處較窄,上下馬車頗有不便,便朝她伸出了手。
宗肆的手骨節分明,十指展開時,若雨前龍井在水中舒展的翠葉,又因習武,指節處又有細細的薄繭。
甯芙咬咬唇,卻是避開了,腳下一使勁,上了馬車,即便動作不夠優雅,也總好過與宗肆這個即将定親的男子,有肢體接觸好。
“世子可是要與我談及慕神醫之事?”甯芙直接同他說明來意,“他這般輕易便同意将玉芙蓉的解藥給我,想來是想試探我背後之人。隻是不知他與哪位貴人走得近。”
宗肆收回手,側目看她,語氣如常:“以他的身份,便是同時與幾人交好,那也是所有人的座上賓。”
甯芙還未來得及開口,忽聽馬車下傳來程霜的聲音:“傅姐姐,方才我見甯妹妹同你一起,甯妹妹現在是否在馬車上?我有話同她說。你們若是要離開,便也帶上我吧。”
話音剛落,卻見她的手,已然掀開了簾子。
說時遲,那時快,甯芙用上前兩步,用身子擋住了轎門,看了一眼正要上來拉程霜,且臉色變了的傅嘉卉,又将視線落到了程霜臉上,笑道:“程姐姐,我在車上換衣裙呢,找我有何事?”
程霜卻還是看見了馬車上男子的衣角,心想這甯芙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,私會男子都這般大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