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胡人降使來觐,此番同行的,還有名将耶律拓,對于戰敗一事,依舊是憤憤不平,隻覺上一回宗肆是險勝自己,幾番叫嚣着要與他比試。
宗肆雖事先無準備,不過還是拔下一旁侍衛的佩劍,從容道:“耶律将軍請。”
“世子還是去取自己的佩劍吧。”耶律拓冷哼道。宗肆或許在謀略上勝于自己,可單打獨鬥,不會是自己的對手。
“無妨,這劍便可。”宗肆道。
耶律道:“世子若是輸了,便将月娘給我,如何?”
月娘便是從耶律手中逃出來的,那般的美人,自然能讓耶律拓記上好多年,隻恨當年憐惜她,并未直接要了她,否則她也不會落入宗肆手中。
宗肆聲音涼淡如水:“月娘的事,并非我能做主,你也赢不了我。”
這最後半句,過于風輕雲淡和胸有成竹了。
耶律覺得礙眼至極,眯起眼睛,雙手握劍,企圖一擊制敵,一刺直指宗肆咽喉下三寸位置,此處便是中劍,也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宗肆橫過劍,格擋回去,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,将劍換到左手,便由守勢化為攻勢,劍勢裡全是殺招,不知是誰惹他如此不快,他這分明是拿自己撒氣呢。
耶律心中大驚,而宗肆神色間卻無半分波動。
又過三招,耶律手中的劍便掉到了地上,臉色慘白。
敬文帝瞥了耶律拓一眼,帶了幾分興趣問:“月娘是何人?”
宗肆卻連餘光也未給耶律半分,将劍放回侍衛劍鞘,将月娘的身世,禀明敬文帝。
紅袖閣裡皇宮并不遠。
敬文帝派人将月娘請進宮來,一見便覺驚為天人,如那天上下凡的仙子,不染世俗,未入浮華,身上無一處不美得恰到好處,意味深長笑道:“也難怪琎逐今日,會沖冠一怒為紅顔。”
宗肆不動聲色的擰了下眉,卻未否認。
月娘看了一眼宗肆,紅了臉,磕頭道:“聖上,世子隻是見我可憐,收留了我,我與世子清清白白,并無男女之情。”
敬文帝笑道:“既是琎逐心善,你且安心待在紅袖閣讨生活。”這話是說給耶律拓聽的,一個戰敗國的将領,有何資格在大燕指手畫腳,敬文帝為了美名不追究這一次,卻不代表還能有下一次。
孟澤先前就知曉月娘的主意打不得,早就沒了心思,隻低頭逗弄着那隻圓潤的白鹦鹉,若要比起來,白鹦鹉的主人,倒更有意思些。
宗肆三招便勝了耶律拓之事,很快便傳遍了大燕,一同廣為人知的,還有月娘的絕色美貌,英雄救美之事,總能讓人津津樂道。
“我看那月娘,怕是世子養的外室。”
“也難怪謝二姑娘與世子的親事沒了着落,怕是忌憚世子身邊有這般妾室。”
不過外人雖忌憚月娘貌美,可勇猛的郎君,還是能讓女君們前赴後繼的,打宗肆主意的女君隻多不少,他這般的男子,睡了也不吃虧,更何況他還有權有勢。
卻說甯芙在經過一個月的跋涉之後,終于到了雍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