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(第1頁)

至于那罪狀書,甯芙卻是暫時不能提的,即便被外祖母找到了,自己的罪證擺在眼前,換做是誰都不會放心,即便自己勸,外祖母也很可能會銷毀。

回到西苑後,甯芙卻是翻來覆去睡不着,外祖母殺李放的時機,正值李放去儋州,給宣王府寫了密信之時,屬實是過于巧合了。

換成是誰,恐怕都得以為外祖母是怕罪行敗露而為。

恰逢那時外祖母得知李放羞辱舅舅,這一切,甯芙越來越覺得,這一切是有人設計好的。

屈陽在看到一個侍女裝扮的人,走入東苑時,不由警惕了幾分,手握上了劍柄。

雖說康陽沒有滅口的膽子,不過提防總是沒錯的。

侍女走近他,拉下面紗,露出一張秀氣明豔的臉來,客客氣氣道,“屈總領,我找世子。”

屈陽将劍按了回去,道,“世子今日休息了。”

“我有要事相商,勞煩屈總領通報一聲。”甯芙有些心急道,外祖母定然會盡快徹查李放郊外宅子出現的是何人,今夜塗治中必然有所行動。

屈陽沉思片刻,并未拒絕,進屋去替她詢問,走出來的卻是月娘。

甯芙隻瞧了一眼,便認出月娘穿的是四季綢,這綢緞貴重不說,産量也極低,她阿母一年也隻買得到一匹,而這綢緞也襯她,輕盈飄逸,又因她身段好,襯得她如同那熟透了的蜜桃。

“四姑娘,世子正在沐浴,還望稍等須臾。”月娘笑道,那聲音,也輕盈泠泠的,教人聽了頃刻間便放松了下來,若是能聽她唱上一曲,什麼乏都解了。

“多謝。”

甯芙便站着等他。

不過宗肆似乎是有意晾着她,她心裡有數是為了什麼,但也知曉他不會為了那點事,而耽誤了正事。

半個時辰後,甯芙泛起困來,月娘也在此時道:“四姑娘,進來吧。”

寝居裡,氤氲缭繞,宗肆此刻未戴發冠,隻以發帶束發,比之平日裡的清貴,則多了桀骜灑脫。

月娘嬌聲道:“明日我替世子束發時,用這瑪瑙的發冠如何?想來世子戴了肯定好看。”

想來宗肆的起居,都是月娘在照顧,貴門公子,身邊總有女子伺候着,要不是侍女,要不是姬妾,而正室向來是不會做這些瑣事的。

也難怪容易被這些女子上位,試問日日這般貼心的照顧,又有幾人不不被俘獲。

甯芙是當過宗肆妻子的,雖上一輩子,并未見過月娘,但眼下她還是察覺了些不同,男女間的氣氛,并不難察覺,宗肆與月娘之間,恐怕是有故事的。

“餘氏今日,是我讓人請來的,前些時候出現在郊外李宅的人,大概是塗治中。”她将事情一一道來,末了道,“是以今夜,塗治中定然還會去幾個覺得有可能的地方去尋罪狀書,他既是最知曉此事的,世子跟着他去尋,也能省下不少時日。”

宗肆看着她,若有所思,片刻後喊來屈陽,不知與他說了什麼,屈陽便離開了。

月娘和氣笑道:“四姑娘方才等了許久,想必也有些累了,要不要喝口茶?是在京中帶來的百裡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