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閱川盯着我看了片刻,眉毛倏地放松,語氣也跟着軟下來:「濕了很難受,脫了衣服蓋住被子,好嗎?」
他抹去我眼角的淚水,我沙啞着聲音說:「我自己來。」
「好。」他輕輕應聲,然後背過身去。
看着他的背影,我的心裡像有隻小蟲子在爬。
脫了衣服,他接過來放到一旁,然後手貼在我額頭,「有點燙,你吃什麼藥?」
我說了幾個胃藥,他聽得皺眉,突然批評我:「太亂來了,怎麼可以吃這麼多藥?」
我縮進被子裡,道歉:「對不起。」
周閱川捏了捏眉心,歎了口氣:「我應該帶你去洗胃。」
我吓得從被子裡伸出手,抓着他的衣角央求:「我不要,周閱川,我不要洗胃。」
他低頭看着我的手,又擡起頭看我,眉眼間盛滿了心疼:「胃不舒服為什麼不去醫院?中午吐了也是這個原因?」
我扭過頭,問他:「你不懷疑我是孕吐嗎?」
周閱川沒有說話,摸了摸我的頭:「睡會兒吧,藥效還要等一會兒。」
見他刻意回避我的提問,我徹底爆發了,哭着控訴他:「周閱川,你不要裝作很愛我了,你和我離婚了還騙我住在一起,要不是我發現抽屜裡的離婚證,或許我被你隐瞞一輩子!」
周閱川忽然抱住我:「對不起,是我的錯。」
「老婆,我不想你離開我。」
我哭到意識渙散,眼睛閉上了,但聽見了最後那句話。
「離婚是你提的,我該拿你怎麼辦……」
7
我醒來後看見了之前的保姆,她給我煮了軟爛的粥,還有一些精緻的主食。
我問阿姨:「周閱川什麼時候走的?」
阿姨說:「早上走的,直接去上班了。」
我這裡又沒他的衣服,也沒有洗漱用品,他那麼愛幹淨的人竟然直接去上班了?
阿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,解釋了一句「醫院有宿舍」,我才點了點頭,低頭吃飯。
這會兒胃不疼了,就是有點餓。
我吃了一碗還想要被阿姨拒絕,說周閱川不讓我多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