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我那一刻瞬間站住,然後轉身逃走,我沒站起來,也沒追他,他跑了幾步又停下來,然後轉身朝我走過來。
我看着他的白大褂皺了一片,神色疲憊,聲音卻透着驚訝和歡喜:「你怎麼來了?」
剛問了一句又立刻換上專業病,緊張地詢問我: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是腸胃嗎?」
我抓起他的手及時打斷:「不是,這裡是兒童醫院,我身體沒事。」
他松了口氣,然後看着我問:「你來找我嗎?」
我撇着嘴,沒有放開他的手,又悄悄往他手臂上摸:「是啊,你不願意見我,所以我來見你,你為什麼要躲着我?」
我用力掐着他的手臂,突然聽見他痛哼一聲,我低頭去看,然後撩開他的袖子,發現他左手小臂外側有一道剛結痂的
5、6
厘米的傷口。
原來周閱川不見我,不是病了,而是受傷了。
15
周閱川帶我去了員工宿舍。
我問了幾遍,他才向我解釋受傷緣由。
一周前他出門診,遇見了上次在餐廳吃豆子噎住的小孩,周閱川剛問了幾句被小孩媽媽認出來,突然朝他指責起來。
據小孩媽媽說小孩回去肺部感染,在醫院住了好久,他們把這件事怪在周閱川頭上,說他操作不當才導緻孩子住院。
小孩爺爺要周閱川給個說法,實習生讓他們去找另一個醫生看,因為态度稍硬,惹怒了小孩爺爺,突然從兜裡掏出水果刀刺向實習生。
周閱川下意識反應,飛快地用身軀擋住了實習生,手臂被劃了一道,而旁邊的另一個實習生奪走了水果刀。
傷口雖然不算深,但也需要一段時間愈合。
我心疼地捧着他的手臂,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,周閱川抽回手臂,拉起我坐到他身邊,反過來安慰我:「一點也不疼,别看了。」
他盯着我的臉,仔仔細細地看,突然說:「老婆,我好想你。」
我咬了咬唇,小聲咕哝一句:「我也是。」
周閱川突然愣了,将我擁進懷裡緊緊抱住,「你還是在乎我,對吧。」
我埋在他懷裡,悶聲說:「周閱川,我昨天去你家等你,然後進了書房,看見桌上那本日記本。」
周閱川猛地吸了口氣,抱着我的手在抖。
我仰起頭,重重地吻上他的唇,坦白道:「我看了你的日記,雖然直到現在,我沒有全部記起來,但是我知道了。是我先向你提出離婚,是我不能懷孕,是我要離開你,而不是你不要我。」
「對不起,是我誤會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