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擡頭,将視線落在陸靳言上。
「你怎麼在這?」
男人揚起嘴角,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。
「謝先生也知道我命苦沒了家人,晚怡心疼我才想着來這感受下家庭的溫暖的。我想着,你應該不會介意的。」
我輕蔑一笑。
「我要是說介意,你現在能滾麼?」
話音剛落,沈晚怡頓時不滿了。
「幹嘛這樣刻薄啊,阿辭,大過年的你至于要把靳言趕走麼。他都這麼可憐了你怎麼還如此狠心!」
「怎麼一回來就惹我生氣啊!」
看着她滿臉的不贊同,我硬生生品出幾分可笑。
我刻薄?我狠心?
但凡我真的有,當年就不會心軟答應她,去替陸靳言坐牢。
見我沉默,沈晚怡的語氣又緩和了幾分。
「好啦阿辭,我知道你這幾年辛苦了。咱們一起吃個年夜飯也不是不行嘛,有什麼事等過完年再說啊。」
深深歎了口氣後,我沒再說些什麼。
确實有些事,得慢慢掰扯清楚。
一頓飯吃的很是沉默。沈晚怡的手藝沒有變,可味道,好像和從前的不太一樣了。
「阿辭,這是專門給你做的紅燒帶魚,快吃啊。」
沈晚怡往我碗裡夾了一筷子帶魚,笑容如故。
我默默把帶魚拿走,對上她錯愕的眼神。
「你,你就算再讨厭靳言,讨厭我把他帶回家,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吧!」
「我明明記得很清楚,這就是你喜歡的紅燒帶魚啊!」
她說的沒錯,曾經我确實愛這道菜。
可惜。
「這裡面有姜末,我過敏吃不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