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你之前住在城西貧民區,那種破地方,居然也能住人?難怪一身窮酸味。”
“一個窮酸女,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?别自取其辱了。”
刺耳的笑聲像玻璃渣子般紮進耳膜。
童昭攥緊裙擺轉身要走,卻被人故意伸腳絆倒。
她重重摔在地上,鑽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。
還沒等她緩過勁來,一隻紅色高跟鞋就踩上了她的手腕。
“哎呀,不好意思。”踩着她的名媛故作驚訝,鞋跟在她手指上惡意地來回碾壓,“沒看見你呢。”
“咔”的一聲脆響。
童昭疼得眼前發白,本能地擡頭看向鋼琴前的謝聞舟。
她張了張嘴,卻發不出聲音,隻能徒勞地用眼神求救。
謝聞舟果真往這邊看了一眼。
僅僅是一眼。
然後,他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樣,淡漠地收回了視線,繼續專注地為林晚棠翻樂譜。
童昭死死咬住嘴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。
她想起三年前,她在超市打工時不小心劃破手指,謝聞舟急得直接翹班沖過來,硬是拉着她去診所包紮。
醫生都說“小傷口不用處理”,他卻固執地守了她一整夜,生怕她發燒感染。
而現在,她被人生生踩斷手骨,他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啬給予。
謝聞舟和林晚棠相視一笑,像童話裡的王子和公主。
“呃啊——!”
尖銳的鞋跟再次碾下,童昭清晰地聽見自己腕骨碎裂的脆響。
劇痛如潮水般漫過每一寸神經,視線開始扭曲模糊。
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,她聽見鋼琴曲終,掌聲雷動。
……
童昭醒來的時候,病房裡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。
醫生正在和謝聞舟交代病情:“謝總,童小姐的腕骨呈粉碎性骨折,即便痊愈也會留下永久性損傷,再也提不起重物,十指連心,接下來一個月她都會疼得夜不能寐,一定要派人好好看護。”
童昭臉色驟然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