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聲音裡還帶着顫抖，卻強行鼓起了勇氣，可下一秒，她就被他用力推開，随後拿過手帕擦了擦手，仿佛剛剛碰過了髒東西一般。
羞辱與憤怒湧上心頭，可如今她的處境實在太過糟糕，讓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。
林晚棠想過謝聞舟的許多種反應，唯獨沒有想過，他會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突然暴怒。
他眼裡的厭惡與恨意宛若一把鈍刀割在她身上，将她淩遲了一遍。
但更讓她難以接受的，是謝聞舟接下來的話。
“五年前你能自導自演害得昭昭差點被強奸，如今我把你用過的手段還給你，你可一定要撐下去，否則，這個遊戲可就不好玩了。”
林晚棠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。
剛剛離開的童昭，不久前被斷了手的那幾個人，被關進地下室的自己，還有這個一旁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。
所有的線索在她腦海中交織成網，最後拼湊成了一個讓她難以接受的答案。
“所以，你做這一切，都是因為童昭？”
謝聞舟不置可否，他站起身，肯定了她的猜測，“隻要你們都得到了報應，昭昭一定會原諒我。”
說完，他又看向極力想要減弱自己存在感的男人，随後丢下了一句話，“她就賞給你了，記住，她越慘，你就越有離開這裡的希望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男人猛地擡頭，臉上的笑意堆疊，目送着謝聞舟離開地下室，還不忘向他保證，
“謝總您放心，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！”
眼看着男人越來越近，她下意識想要逃，卻又因為鐵鍊的束縛無處可逃。
餘光瞥見謝聞舟越來越遠的背影，林晚棠終于崩潰大哭。
“聞舟，你不能這麼對我！”
“聞舟，我錯了，我去道歉，你别丢下我！”
“謝聞舟！”
地下室的隔音很好，可即便如此，也還是擋不住林晚棠的哭喊與求饒。
曾經欺辱過自己的人如今得到了報應，明明該是大快人心的事情，她的心裡卻升不起一絲的開心。
謝聞舟走到她的身前蹲下，試探着開口去問她的意思，“怎麼樣，昭昭，你滿意嗎，若是你不滿意就告訴我，隻要你能解氣，能原諒我，怎麼做都可以。”
她擡頭看向直到這一刻仍舊連西裝都不曾皺過一分的謝聞舟，心口處積壓的郁氣始終未曾消散。
想了想，她看着眼前這張從始至終都置身事外的臉，童昭終于明白了過來自己心中那股别扭感從何而來。
“隻是這樣嗎？”她說。
謝聞舟一愣，随即又緩和了神色，眼中帶着寵溺，似乎無論她說出怎樣的話他都不會生氣，隻會想是哪裡做得還不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