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就這麼在邊關日久生情,待到即将還朝,才驚覺京城裡還有我這麼個未婚妻。
我從小體弱,生病更是常事,湯藥如飲水一般往下喝,這樣病弱之人,是承擔不了太子妃開枝散葉的重任的。
「如曾」不過這朵溫柔的解語花他也不想錯過。他安撫這徐眉,說我身子弱生不了孩子,隻要她能給他生下一個兒子,這就會是他唯一的繼承人。
後來即使我身體好了,他也不想我有孩子。
他對于我的母家,依賴又防備。
被戳穿的蕭承安落荒而逃,我看着他狼狽的身影哈哈大笑。
男人真是很奇怪,跟這個在一起的時候想那個,真跟那個在一起了,又想回這個。
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蹭了過來,好奇地問:“阿娘,他是誰呀?”
我摸摸他的小圓髻:“是阿娘的一個朋友。”
從那之後,我再沒見過蕭承安。
過了幾個月,有人找來我的鋪子,說有人從京城給我寄了東西。
我打開一看,是一封和離書,還有一堆銀票。
以及那一匣我本已送給鄰居小姐的首飾。
從送信的人口中,我知道最近京城裡發生了不少翻天覆地的事。
太子殿下那個外室搬出府去,沒多久就小産了。
原本的皇孫陰差在入碟前的查驗時被發現不是天家血脈。
太子殿下疏于朝政過久,被他的兄弟彈劾,我父親和他的學生們隻是作壁上觀。
樁樁件件加在一起,皇上震怒之下,廢除蕭承安太子之位。
蕭承安一下子就從一個家庭美滿、前途光明的太子殿下,變成了孤身一人、被皇帝厭棄的皇子。
我聽得唏噓,但也僅限于此。
往後餘生,我和師兄去遊曆了不少地方,将我的商鋪開得越來越大,也不僅僅局限于做胭脂生意。從塞北的駿馬皮毛,到江南的絲綢瓷器,我都做的風生水起。
在西域看大漠孤煙的壯麗,在嶺南賞椰風海韻的風情。
我穿梭于各地,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,從他們身上學習着不同的智慧和處世之道。
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,早已無暇顧及曾經那些愛恨情仇。
蕭承安的身影,也漸漸在我記憶深處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