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由于我和彭秋華都是學美術出身的原因,女兒從小就展現出了極高的美術造詣。
可彭秋華追求藝術多年,也并無所成,還毀掉了我們的婚姻。
所以,女兒心存芥蒂。
可錯得是人,跟藝術無關。
我給女兒請了個輔修過心理學的美術生,教女兒畫畫。
女兒的狀态肉眼可見地好轉,日子一天天地劃過,轉眼我和彭秋華的離婚冷靜期已經結束,我們再次相約來到了民政局。
領證很順利,不過五分鐘,我們便辦理好了所有業務。
說來也巧,民政局的隔壁,就是“藝廊”
此刻,展廳人來人往,顯然是有畫展正在舉行。
我猛然想起她曾經給我的邀請函,算了算時間,日子好像恰巧是今天。
我沖她疏離一笑,“恭喜。”
她諷刺地勾了勾唇,“謝謝,我還有工作,先走了。”
我以為她說的工作是去展會上左右逢源,但沒想到,她是真地找了一份工作。
這天,警局突然接到實驗中學的報案,說一個班級在寫生的時候,老師和一名同學同時失蹤。
我連忙帶人趕到現場,學生已經被疏散,一片蘆葦蕩裡隻剩下兩個畫闆。
其中一個,我一眼就認出,是彭秋華的作品。
她說的工作,竟然是來女兒的學校當美術老師嗎?
那副畫的右下角寫着作品的名字——《求生》,但畫得内容卻異常沉重。
以暗紅色作為主色系,畫中央是一名懷孕的女人表情猙獰,仿佛要喘不過氣。
然而,縱然如此,她手中牽着套在另一個男孩脖頸上的繩索也絲毫沒有洩力。
心中陡然咯噔一下,不好的預感在我的腦海中盤旋。
擡頭,放眼望去,是平靜無波的海面。
但這幅畫告訴我,那裡曾經腥風血雨。
我和同事開始打撈這片海域。
由于報警及時,所以打撈起來并未費多大力氣。
不出半小時,就從海中找到了彭秋華和薄磊的屍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