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。——等等,我好像遺漏了什麼,讓我想想……」
陸澤銘的目光遊移起來。
「你看起來好像不舒服。」我關切道。
「确實不舒服,差不多半個小時前就有了。」
陸澤銘用力閉了閉眼睛。
「什麼感覺?」
「身體沒力氣,頭也暈,怎麼……」
陸澤銘猛然擡眼,死死瞪着我。
桌上的水杯被打落在地。
9.
「隻是一些鎮靜催眠類的藥物。」我從旁邊拿了一條繩子,「是我的常用藥。當然這個劑量我已經耐受了,對你影響比較大罷了。」
「你想做什麼……」陸澤銘努力抑制住困意,撐着桌子緩緩站起,又摔倒在地。
「我來提醒你,你遺漏了什麼。」我起身,走到他旁邊蹲下,「是預言。」
「『我是通緝犯』,這是一句預言。跨越近二十年,當年的預言如今即将成真了。」
「為什麼……」陸澤銘的眼中滿是恐懼。
我将繩子緩緩繞過他的脖頸。
「遭遇陳嶺,對常人來說,或許是噩運,但對我來說,卻是恩賜,是上帝對我這種沒有天賦的人的恩賜。」
繩子在頸後交叉,陸澤銘掙紮着想往門口爬。
「他讓我明白,我不是真的沒有天賦,隻是天賦的開關和常人不同。」
繩子開始收緊。
「我最好的作品,即是出道作品《女神》,畫的正是那一年除夕,樓上的女人向下垂落的屍體。我帶着那幅畫去見美院老師,他真的被打動了,他看着那幅畫感歎『是愛情啊』,随後就免了我的學費讓我去上課。」
「可是我後來再也沒能畫出好作品。」
繩子收緊,陸澤銘感到滅頂的窒息。
「我不斷回憶當年畫《女神》時的心理狀态,緊張,刺激,亢奮,心外無物。——隻要讓心理狀态變成這樣,我就能畫好畫。
「這些年我嘗試了很多辦法,酗酒,飙車,甚至嗑藥,我的精神被無度地放縱摧殘得破敗不堪。可是無論我怎麼折騰自己,我都無法達到我想要的那個狀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