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愛地向下伸手,
想施予保護;《子》中描繪的是一個孩子摔倒了,
半仰起上半身向上伸手,渴求母親的保護。
人物造型均是正面朝向畫框之外。兩幅畫的觀賞方式是,
正面相對,母在上,
子在下,因此畫中二人直直看向前的眼睛,終于有了焦點。
它們都完整了。
「這兩幅畫,有什麼故事嗎?」警察發問。
「母親坐上離家的火車,
從窗口探下身子,伸手向下,想最後撫慰一下她的孩子;孩子追趕火車,卻摔倒在地,隻能向着母親離去的方向,徒勞伸手去挽留。」
「是陸記者的故事。」警察說,
「好了,走吧。」
警方準備押我回公安局。
走到門口,
警察似乎仍有不甘,
又問:「所以他們是不是真的母子?」
我說:「目前我隻能不負責任地,通過直覺認為他們是母子。但是,
我确實也希望能有個科學的論斷,也就是得到
DNA
檢驗的證實,這樣才算圓滿。這就需要警察同志幫忙了。」
警察搖頭:「做不了。你所說的那個除夕夜死去的女人,死不見屍,
無從考證。我甚至認為那是你的臆想。」
「她當然是真實存在的。」我深深地說,
「那一夜在陽台上,我向外伸出手,想接雪花,不曾想,
她滴落了兩滴血在我的掌心。——這是故事的開始,也應當是故事的結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