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女兒貶得一文不值，又大力吹捧小翠幾句，方才分開。
剛回到家，女兒就挂着眼淚質問我：「人家不過誇我兩句，你偏要給把我貶到地底。不嫌丢人麼？」
「我說你傻，是半點沒錯，那小翠不安好心，你什麼都看不出來。人家把你賣了，你還幫人數錢呢。」
說完，趕緊催着兒子去租輛車，回鄉下。
我忙着收拾這些年給女兒準備的嫁妝，女兒不幫忙，還一臉不樂意。
「我不喜歡鄉下，又髒又破，什麼都買不着。」
我用力戳了幾下她的腦門：「嫁給你表哥，以後你就住鄉下，沒事不準回京城。」
「你不是一心要我嫁得好嗎？我不當農婦，我甯可給富貴人家做妾，也不做農婦！」
我氣得直哆嗦，反手就打了她一記耳光。
「原來小翠的話你聽明白了，想進孫府做妾？」
「他家夫人不得寵，若是孫大人喜歡我，一樣錦衣玉食，生的孩子一樣是公子小姐，說不定能扶正，做當家主母呢。」
我氣得眼淚都下來了，把她按在炕上打，邊打邊罵：
「蠢貨，小翠是拉你當未替死鬼呢，她都想跑，你還想進呢？」
「國公府的小姐端莊和善、知書達禮，連陪嫁的四個丫鬟都是美人胚子，照樣被他打罵虐待。你不過是個平民丫頭，弄進去玩幾天就扔了，誰又能給你讨要名分？在裡面挨打受罵，誰又能救你？」
「當家主母，你做夢呢！你能讓他升官還是發财？」
我看她哭得直抽抽，又有些心疼。
「本來想給你慢慢尋個殷實的好人家，可是來不及了。隻有姨媽家，好歹知根知底，嫁過去不受欺負。」
我哄好女兒，當天就雇車把她送回鄉下。
果然，次日一早，就有不速之客上門。
7
一大早，小翠帶着一群家丁上門，要擡我女兒進孫府。
我陰陽怪氣地說女兒已經嫁人，沒有進豪門的命。
小翠氣急敗壞，罵我不識好歹。
我當了十年媒婆，難道隻會誇得人天花亂墜？我還會罵得人狗血淋頭。
「老娘的點心就算喂狗，狗還知道搖兩下尾巴。沒想到喂了頭狼，反倒來咬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