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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殿下的美貌,在座的各位有目共睹。”陳師廉讪讪地笑道。
我的目光瞟過坐在陳師廉旁邊的李晴熙,她的臉色,有些陰沉。
我端坐不動,将一個包袱拿出來,放在桌上。
“郎君高中狀元,名滿天下。本宮今日特地為狀元郎送來一份賀禮。”我淡淡笑道。
“公主殿下,今日草民舉辦的是謝師宴。您能上門,草民榮幸之至。公主殿下的心意草民心領了,可今日草民不收任何賀禮,還請公主收回。”陳師廉拱手笑道。
“别人的禮物你可以不收,但本宮這份禮物,你不得不收。”我淡淡說道。
“這……既然公主如此厚愛,那草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我将包裹打開,拿出一件衣服,蕩開之後,擺在桌上。
桌上衆人見狀,頓時捂住口鼻。
這衣服是李晴熙打我的時候我身上那件,衣服早已被血漬浸透,此刻已經發黑發臭。
“曾經有一個女子,為了供給她的夫君讀書考取功名。每天做三份活計,洗衣做飯,三年如一日,把自己熬成了一個雙手布滿老繭的黃臉婆。
那女子懷有身孕的同時,書生終于考取功名。本該是雙喜臨門,這書生一招飛上枝頭,卻抛棄糟糠之妻,與一個富家千金相結合。
他甚至還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富家千金,把他的糟糠之妻打到流産。
這件衣服,便是那個女子流産時所穿。衣服上的血漬,便是那個書生的孩子。”
我掃視一圈,僵硬的笑着問道:“你們說,這個書生是對是錯?”
一衆人面面相觑,小聲交流。
“此等人渣,也配讀聖賢書?”
“那種畜生,就算他金榜題名,也必定不得好死!”
“眼睜睜看着糟糠之妻被人打至流産?簡直是天怒人怨!”
……
我望向陳師廉,問道:“狀元郎覺得,這個書生是對是錯?”
陳師廉臉上已有心虛的神情,但他義憤填膺道:“我身為讀書人,為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感到深深的不恥!”
看着陳師廉這副大義凜然的神情,我心中忍不住發笑。
我說的畜生就是你,你竟然還裝作不知?
真以為自己的好日子還在後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