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是丞相府的長子,聽說是個了不得的青年才俊,三年前本已經訂了門親事,卻因為祖母突然病逝,守孝三年。
那未婚妻等不及嫁人,便退了親事,這才讓這位才俊時年二十二歲仍未成婚。
丞相府的長子,看着有點眼熟。
「永惠帝姬——」坐在我對面的青年才俊展開一把折扇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。
我單刀直入道:「我這人不太會說話,所以我就直說了,你若是瞧得上我,咱們就做一對夫妻,你若瞧不上我,咱們便就這麼散了。」
「帝姬難道對每個相看的公子哥都說這種話?」才俊頗為好笑地看着我。
當然不是。
不是所有公子哥的父親都是當朝丞相,位極人臣,為統領文官之首。
也并不是所有的公子哥都能像丞相府的長子,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,便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,假以時日,有的是封候拜将的機會。
一個家裡面手握朝廷文武兩大命脈,放眼朝堂内外,着實找不出第二家。
3
我終于嫁出去了,在二十歲時,如願以償地嫁給丞相府的長子。
嫁出去前一晚,父皇抓着我的手,老淚縱橫,說他終于有臉面見我親娘了。
他雖然這麼說,我卻并不這麼信。
一個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,怎麼可能指望他還能記得住我那早亡的生母的模樣,大家也不過是場面上過得去罷了。
大姐是挑着父皇離開的時間點來的,她一個人走進我的寝殿,瞧見我穿上嫁衣時,眼眶中蓄滿了淚水。
如果我親娘還在,大概會像大姐一樣吧。
我這麼想着的時候,大姐突然抱住了我,哽咽道:「阿姮,祝你幸福。」
大姐的祝願很美好,但她心裡應該清楚,我的這樁婚事無關幸福,隻因需要。
大婚辦得很是熱鬧,從皇宮到丞相府,十裡紅妝,錦繡羅緞,身為一個帝姬,我該有的榮耀都得到了。
「緊張嗎?」
我的夫君,丞相府的長子,陸韶安在與我行禮時悄悄問了我一句。
「并不。」我如實答道。
陸韶安松了一口氣:「那就好。」
禮成,我被送入丞相府的新房内。
在賓客到新房裡熱鬧了一陣後,新房漸漸恢複甯靜,隻是這份甯靜沒能維持到晚上,因為院子裡馬上就有人吵鬧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