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總說了,在他醒來前,你不能離開一步。”
遲穗語隻能被迫坐下繼續等待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腹部忽然泛起一股絞痛。
遲穗語的臉皺成一團,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滴下來。
她知道是腸胃炎的老毛病犯了,咧開幹枯發白的唇,氣息虛弱地和保镖商量着。
“我不太舒服,可以去給我,給我拿些腸胃炎的藥,或是,或是一杯熱水嗎?”
保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痛苦的樣子,态度堅決。
“不行,遲小姐,不管你出現什麼問題,我們都不能離開這裡,這是裴總的吩咐。”
為了陸昭昭,就可以不顧她的死活嗎?
一字一句壓在遲穗語心上,讓她快要喘不過氣。
她痛到坐不住摔倒在地上,卻隻能咬着唇忍痛,意識越來越模糊……
再睜開眼時,遲穗語摸到了冰冷的地闆。
看到她醒了,保镖例行公事般通知她。
“裴總已經醒了,遲小姐,你現在可以去向他申請離開了。”
遲穗語全身從裡到外都透着乏力感,被汗浸濕的衣服貼在身上,冷意彌散。
她強撐着站起來,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病房外,就聽見了陸昭昭軟糯的聲音。
“司堯,你怎麼看起來像生病了一樣,這麼虛弱?對了,你查到給我捐腎的好心人了嗎?我想當面和他道謝,不然我可能就醒不過來了。”
裴司堯握着勺子的手一頓,又很快恢複如常。
他吹了吹粥,輕輕喂給她,聲音溫柔至極。
“沒事,隻是你在手術室裡生死不明,我太緊張,所以臉色很差。捐腎的那位已經離世了,我會替你向他的親屬表達謝意,你不用擔心,我已經處理好了一切。”
陸昭昭感動不已,撲進裴司堯懷裡。
許是壓到了他的傷口,他疼到臉色白了好幾分,卻強裝鎮定繼續喂粥。
她沒有察覺到,繼續窩在他懷裡淚眼朦胧道:“對了,剛剛保镖不是說穗語姐姐腸胃炎犯了,疼到昏迷了嗎?你不去看看嗎?”
一聽到她的名字,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“八成是裝病的苦肉計,不用管她。”
隔着窗,遲穗語靜靜聽着,胸腔中酸澀而沉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