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裴司堯叫來保镖吩咐了幾聲。
救護車的聲音漸漸臨近,他再顧不上其他,帶着陸昭昭就離開了。
絨絨那條殘缺的腿垂在遲穗語的手心。
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,她再也忍不住,哭到聲嘶力竭。
“裴司堯,當年你被債主追債堵在巷子裡,絨絨為了救你,被那群人毆打虐待斷了一條腿,才會變得那麼害怕陌生人。它那麼喜歡你,在你最落寞無助的時候天天守着你,陪着你熬過了那麼多漫長的夜晚,每天都在等着你回家,你為什麼,為什麼那麼狠心?”
她字字泣血地質問着。
可裴司堯一步也沒有停下。
回應她的,隻有保镖那冷硬的聲音。
“遲小姐,裴總說了,你縱狗傷人,要送去冷庫裡反省。”
說完,三個男人就拖着她,把她丢進了冷庫裡。
遲穗語緊緊抱着絨絨的屍體,血紅的雙眼裡一片空洞麻木。
冷冽寒意撲面湧來,像要滲進骨子裡潮濕陰冷。
她凍得渾身顫抖着,水汽在她身上凝結出霜花,皮膚蒼白如雪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她的心跳越來越緩慢,昏死過去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遲穗語醒來,發現自己在醫院。
醫生調着點滴,語氣裡凝重。
“你是怎麼把自己鎖到冷庫的?要是再晚發現兩分鐘,你就凍死了!”
聽到凍死這兩個字,那股嗜骨的冷意又湧遲穗語身體,似乎從未消散過。
她想起上一世,自己被裴司堯開車撞得五髒破碎後,也是被埋在雪地裡活活凍死的。
如今重新來過,她又差點以這樣的方式死去。
所以隻要愛上裴司堯,或是靠近他,她就會無限接近死亡,并且連累她在意的一切,都不得好下場嗎?
回想起上輩子為了救她被逼得跳崖的父母,還有在她眼前被摔死的絨絨。
她的心止不住地抽痛起來,十指深深陷進掌心,抓撓出血。
悲痛之際,遲父遲母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穗語,我和爸爸已經把國内的資産都轉移出去了,移民手續也提交了,下周審批就下來了。你确定真的要移民出國嗎?裴司堯呢?你不是很喜歡他嗎?”
遲穗語木然地看着頭頂的白牆,聲音像一潭死水,不起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