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昏迷中的陸昭昭,眼裡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,不停催促着司機。
司機汗都出來了,極度緊張的神經都快要崩斷弦了。
等轉過一個路口,他猛踩着油門,沒有注意到斜後方突然出現的那輛跑車。
下一秒,兩輛車徑直撞上。
遲穗語坐在副駕駛,受到的沖擊最嚴重。
她一頭撞倒在車門上,隻覺得五髒六腑像要移位了一樣,劇痛難耐。
她痛到幾乎無法呼吸,意識在疼痛與混亂中逐漸渙散。
眼皮沉重着往下墜,血紅色遮住了她的所有視線。
昏迷之前,她看見破碎的車窗外,裴司堯抱着滿身是血的陸昭昭離開的背影。
迷迷糊糊間,她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,和醫生急切的聲音。
“這位傷者動脈受損,需要立刻進行手術,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險,這些先生,你确定要先搶救那位高燒的患者嗎?她身上沒有緻命傷,晚一點治療不會有任何危險。”
裴司堯的聲音隔着門落入遲穗語的耳中,成了她在失去意識前最後聽見的聲響。
“我隻要昭昭平安,不管遲穗語傷成什麼樣,都必須先救昭昭!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沒有關系!”
從一個漫長的噩夢裡掙脫出來後,遲穗語一醒來,就看見了哭得滿臉都是淚的遲父遲母。
“穗語,醫生說你差點就救不回來了,我和你爸爸吓得心髒病都要犯了,還好你沒事!”
劫後餘生的慶幸湧上遲穗語心間,讓她也止不住地落下了眼淚。
一家三口抱頭痛哭了很久,遲父遲母才平複好心情,輕輕地替她擦着眼淚。
“這次你傷得這麼重,我們推遲一個月再出國好不好?”
回想起重生後發生的這一切,遲穗語依然心有餘悸。
她重重地搖了搖頭,态度堅決。
“不推遲,爸,媽,歐洲那邊醫療條件也很好,去那邊休養吧。我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,明天下午就出發。”
第九章
最後一天,遲穗語委托遲父遲母回了一趟别墅,替她取行李和絨絨的骨灰。
兩個護士過來查房,絮絮叨叨地聊起了許多八卦。
“聽說裴氏集團的總裁也在咱們醫院?還包下了所有病房,把院内所有教授級别的專家都請了過去,就為了照顧他那個隻是有點發燒的女朋友。”
“這麼寵啊?搞得像偶像劇一樣,那女生什麼來頭啊?能讓在京市呼風喚雨的裴司堯這麼上心,你知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