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到離婚證後,我收拾了幾件衣服。
我留在謝家的東西其實挺多的,但一想到和他們有關,就止不住地惡心,所以隻收了結婚前的衣服。
準備離開時,我還是沒忍住,問謝揚:“揚揚,如果從今往後爹爹不認識你了,你會傷心嗎?”
謝揚正在做手工,頭也不擡:“爹爹怎麼又開始了呀!
“爸爸是怕蠱傷害你的身體才遲遲沒和你離婚,可是我不怕,我就想讓南哥哥做我爹爹,你忘了我,我還求之不得呢!”
我渾身一僵。
這個我養大的孩子,怎麼成了這副模樣?
“你煩不煩!”謝揚的小臉上滿是不耐煩,“快滾啊!南哥哥快搬進來了!”
我忽地感覺身子發輕,看着他的臉,半晌說不出話。
我知道他是謝揚,可卻無法把名字與臉對上号。
看來記憶又缺失了。
我自嘲地笑了下,轉身離開。
走出大門時,我聽見謝揚欣喜的聲音:“爸爸看!這是我給南哥哥做的手工!”
心好像也沒那麼痛了。
4
謝綏和南珂婚禮的當天,我穿了自認為莊重的西裝,心想這一次一定要徹底忘了他們。
婚禮設在海邊。
天氣晴朗,微風徐徐。
比我結婚那天的大雨好多了。
我忽略了賓客詫異的目光,自顧自走到前排找位置。
手機振動了一下,是一條陌生短信:
不用猜也知道是南珂。
這無疑是個拙劣的陷阱,但我像自暴自棄般,還是選擇赴約。
南珂穿着高定禮服,坐在椅子上,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我:“你果然來了。”
他把玩着一枚戒指,那是他們家的傳家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