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不要提醒她呢?當然不要。
我拉着車回了家,母親剛好做好了晚飯。
「咦?我不是說今天我買菜嗎?小義你拉着這個車幹嘛去了?」
「哦,我忘記了,出去以後才想到,所以沒買菜就回來了。」我歉意地笑了笑。希望她别懷疑。
「你的臉怎麼了?」母親走過來看着我問道。
她不說我還不覺得,此刻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。我忙去照鏡子看了看,原本白淨的臉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痕。
完蛋,一定是朱小宇抓的。我剛剛有沒有清洗他的指頭?如果沒有的話那他甲縫裡豈不是留下了我的組織?
一瞬間我感覺心情跌到了谷底。我該怎麼辦?
09
三天後,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。由于上次朱小宇事件的疏忽,這幾天我一直提心吊膽。還好我把他埋在土裡,一時半會他的屍體不會被發現。但願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副骷髅架子。
我回到卧室準備拉上窗簾洗澡,沒想到遠遠地看到了警察的身影。他們好像朝着這棟走來了。有關朱小宇的随訪調查前幾天已經全部做完了,沒看到電視上報道說屍體被找到了啊。
我感覺心髒重重地漏跳一拍,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。
我看着他們走進了樓道。不會的,一定不會的。他們可能隻是來找朱小宇的媽媽詢問情況的,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找到。
我閉了閉眼,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這時候,門鈴響了。
10
房門外正是那張我熟悉的臉。
「鄭義,請跟我們走一趟。」李隊長面無表情地吐出了這句話,我敢笃定他一定是掌握了證據。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松了一口氣。
終歸要結束了。
11
坐在審訊室裡我内心難得的平靜。面對碩大刺眼的審訊燈,我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自己的所作所為。眼前刺眼的光亮讓我心安,如釋重負的感覺真的太好了。
「鄭義,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李隊長狠狠地握緊拳頭。我看得出來,他覺得我實在是太殘忍了。
「李隊長,您覺得我太殘忍了是嗎?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。
我出生的時候,家裡那一輩兒隻有我一個女孩,所以大家都很寵我。可以說我從小是衆星捧月般長大的。所以我很相信别人,相信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,我覺得大家都是善良的。
直到我6歲上學的那一年。班上有個男同學總喜歡欺負我。
一開始隻是扯我的辮子、拿我的東西,後來開始在我手上亂塗亂畫,越來越變本加厲。每次他欺負我之後,都喜歡問我一句「你不覺得好玩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