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山下鎮子上的小旅館的時候,天色才微微亮起。
我輕手輕腳的推開門,看到前台果然在趴着睡覺後,我把車鑰匙放到了前台的抽屜裡,然後上了樓。
洗了個澡,畫好了妝,我整理好心情,才緩緩下樓。
前台是個大姐,看樣子差不多五十多歲,我主動打了招呼:“大姐,我老公說去看日出,昨天晚上走的,怎麼現在還沒回來,老邬山很難爬嗎?”
大姐想了一會,才點頭說道:“是不太好爬的,因為這不是什麼景區,路也沒怎麼修繕過。诶,對了,我記得昨天晚上你不是和你老公一起去的嗎?”
對方的回答和我想的一樣:“大姐,你忘了,我昨天晚上送我老公去我就回來了,我可爬不動那麼高的山,我還把車鑰匙給你了,讓你幫忙找人洗下車,你忘了嗎?”
大姐一愣:“啊?有這事嗎?”
随後拉開抽屜,發現果然有一把陌生的鑰匙後,頓時一拍腦門:“瞧我這記性,我就說好像有點什麼事忘了,姑娘,不好意思,忘記給你洗車了。”
其實我早就觀察過這個大姐,他平時在前台,不是看電視劇,就是和别人視頻,心思完全沒放在工作上,有時候别人和他說什麼,她也是應付幾句,根本不記得别人和她說了什麼。
這也是選了這家賓館的原因,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,這家賓館沒有監控。
而我先入為主的問話,頓時讓經常忘事的她覺得真的是她忘記了,潛意識裡已經腦補出來那根本不存在的一件事了。
見目的達到,我也不再糾結,退了房便離開。
我開着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,心悸感還沒有完全消失。
我在腦中一遍遍過着自己的計劃,回家後再過三小時就要報警。
畢竟自己老公消失太久聯系不上,而反應難免被懷疑。
自己該如何說,怎麼樣才能讓警察相信,陳默是自己失足掉下山崖的。
舟車勞頓,總算是在傍晚前趕到了家裡。
推開家門,屋子内漆黑一片,随後才想起孩子也被送到了他奶奶家。
也好,不然陳樂在家,我也不好跟他解釋。
我剛打開燈,忽然嗒嗒嗒的腳步聲響起,陳樂竟然從樓上跑了下來。
我莫名一愣:“小樂,你怎麼回來了?奶奶送你回來的?”
小陳樂癟着嘴,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,死死拽着我的衣角,眼神略帶恐懼的看向客廳的方向。
我順着他的視角看去,我的身體頓時僵硬,腦袋如同炸開一般。
因為被我推下山崖,本該死絕的陳默,此時正完好無損的坐在沙發上。
他看到我,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,說道:
“這次出去玩的開心嗎?鄭開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