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晗倒是識趣,“這話可對多少人說過?”我試探道。
“唯公主一人。”他嘴角輕挑,眼角的朱砂痣宛如宣紙上的血滴,妖娆至極。
令人想起戲文裡那些禍亂朝綱的妖姬,感覺還頗有幾分意思。
“且回吧,過幾日我讓李侍衛去接你。”我擺了擺手。
“過幾日?我今日都已沐浴熏香了。”說着他還原地轉了一圈。
一股青樓劣質脂粉的香味撲鼻而來,害得我連連打噴嚏。
他尴尬地退了幾步,說道:“那我過幾日再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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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弟召我進宮,還是老一套的說詞,大局已定,勸我交出兵權,做個享樂的閑人。
真以為一個兵符就能掌控大昭軍隊?太天真了。
“前幾年弟弟年幼,多虧長姐撐腰,如今弟弟長大了,能保護長姐了,隻願長姐每天快樂,别被俗事煩心。”
聽聽,多體貼的話。
要不是他眼神躲閃,屏風後還露出衣擺,我差點就信了。
朝中那些老頑固,時不時上書,說女子不該參政,陛下登基了,長公主就該交權。
胡扯!當年洛國來犯,朝中無人,是我上馬出征,斬敵将于馬下,逼洛國簽了二十年休戰條約。
那時他們怎麼說?說我是大昭的功臣,英姿不輸男兒,是戰神!
如今時局剛穩,人心未定,他們就變了調。
還不就是因為我是女子,我的優秀讓他們黯然失色。
我這個好皇弟,一登基就賜我無數珍寶,把公主府裝點得奢華無比,還送我三十個美男,想塑造我驕奢的形象。
手段雖卑劣,但效果還不錯。
短短一年,百姓就忘了當年那個勝歸,手握紅纓槍,身披銀甲,騎高頭大馬的護國長公主。
隻記得公主府大門上,那365顆鑲在朱紅門柱上的南珠,和那個想取一顆南珠給母親治病,卻被侍衛刺死的孩子。
我冷眼旁觀他們折騰,把三十個面首練成親衛隊。
不得不說,好看的男人就是養眼。
他們想要兵符?那就給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