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卻毫不畏懼,“父皇,兒臣來此是為邊關事宜,等兒臣把話說完了,父皇再趕我走也不遲。”
一旁的大學士捏了把胡子,閉着眼說:“不知公主有何高見?”
我坦坦蕩蕩地說:“我認為與匈奴一戰,尚有回旋餘地。”
大學士擡起了眉頭,正眼看我。“怎麼回旋?”
我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腹稿:“我們大夏的将軍士兵并不遜色于匈奴人,但之前一戰元氣大傷,如果還要繼續戰下去,軍心不穩,勢必會造成更糟糕的後果。當下的緊要之事,一是穩固軍心,二是拖延時間,給大軍修整内部,重振旗鼓的時間。”
大學士冷吭一聲:“公主說的輕巧,不知如何穩固軍心?又如何拖延匈奴時間呢?”
我向皇帝行禮:“兒臣長甯,自請前往邊疆,一為振奮軍心,二為和匈奴可汗假意談判,給軍中将士争取更多時間。”
我話說完,禦書房一片寂靜。
我幹脆将随身攜帶的邊境地圖展開,指着上面标出的痕迹說:“此番崔家軍丢掉的城池,都是易守難攻之地,按理說固若金湯,但卻被匈奴連拿三座,這說明現在的軍中一定有内鬼!崔家軍并非戰力不強,而是有内賊背叛,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援助糧草,而是鏟除内鬼!”
大學士看到我在地圖上畫的各種标記,一一詢問是何意思,我對答如流,不僅把邊境地形說的一清二楚,更和兵法相結合,說出了之後計劃的行軍線路。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親自為我倒了杯茶遞給了我。
“長甯公主有勇有謀,是我大夏之幸事。”
他看向皇帝,“臣以為,公主所言極是。”
向來沒什麼主見的父皇聽到他都這麼說,立刻拍闆定論。
“那就按長甯說的辦!我大夏的将士,怎會輸給匈奴蠻子!”
我不想嫁給匈奴可汗,更不想讓大夏子民幾十年都活在匈奴人的陰影之下。
前世,雖然我隻是個小小宮女,但對于朝堂動态,邊境要聞都十分關注,了如指掌。
我和許如安總會在櫻花樹下談論時政,他時常會因為我的大膽言論和新奇想法而眼放光芒。
許如安愛的從來不是什麼櫻花樹下為他折花枝的宮女,他愛的是一個人聰慧而閃耀的靈魂。
可惜這一點,妹妹并不知道。
出發前往邊境的那天,我意外發現,同行之人中竟然還有許如安。
本以為他是奉命而為,對我應該還和從前一樣愛搭不理。
沒想到才剛啟程,他便來找我搭話。
隔着馬車簾,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“老師說這次的事情由公主一人謀劃,不知公主為何會有這樣大膽的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