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刃在月下泛着青光。
她踏過合歡殿飄落的紅綢時,檐角銅鈴突然爆出魔氣。
本該在陪床照顧白雪晴的江慕辰,此刻正引着一道黑影掠向後山禁地。
“護法大人放心,連心蠱已種在徐千柔靈台,便是讓她親手剜了自己的心肺,她也隻會當是自己本意。”
江慕辰的聲音混着金石相擊之音從石壁後傳來。
我殘存的魂魄附在徐千柔發間玉簪上,看着她指尖掐進掌心。
三年前她就是用這隻手,下達了不管我母親死活的命令。
魔修黑袍上的饕餮紋泛着血光,一臉陶醉的說道:“主上很滿意李雲霜的死法,當日她被七大長老聯手重傷後,在這玉劍宗宗門外身死道消,屍首都被我玄幽教分食殆盡,煉成丹藥了,哈哈哈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江慕辰輕笑,“我故意和那老東西說,隻要立下戰功,她兒子就可以提前回來,那老東西就真的沖了出去。”
他突然壓低聲音,“隻是那老東西臨死前竟想用秘術傳訊,害我差點就...”
“差點什麼?”
還沒等江慕辰的話說完,徐千柔的劍氣劈開石壁。
雙眼猩紅的盯着眼前的兩人。
霜刃卷起的石子撲在江慕辰驚愕的臉上,多像那年他誣陷我偷丹藥時,我濺在他鞋面的血滴。
徐千柔突然殺出,眼見事情敗露,魔修袖中頓時彈出九陰鎖魂鍊,叫嚣道:“徐仙子來得正好,教主正好缺個劍傀,今日便将你拿下,做我玄幽教的劍傀。”
寒光乍起。
徐千柔的劍穗突然燃起幽冥鬼火,沖向了魔修的神魂。
那是我殘魂最後的靈力。
魔修身子一愣,慘叫都未及出口,霜刃已絞碎他周身經脈。
江慕辰見狀轉身要逃,卻被冰棱釘穿腳踝。
“連心蠱?“
徐千柔劍尖挑開他衣襟,露出心口蠕動的紫斑,逼問道:“從何時開始的?”
江慕辰突然露出我熟悉的委屈神情:“師姐,是他們逼我的。”
“那年你跪在祖師殿說長安推你下懸崖,我相信了。”霜刃劃開他脖頸,“其實是你自己割斷的藤蔓?”
“當初魔尊來襲,你哭着說長安見死不救,我也信了。”劍鋒刺入他丹田,“其實是你故意打翻驅魔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