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撐着下巴,看他一邊削蘋果一邊被自己逗得笑,
真好啊……如果蘇斐樾沒出現就更好了,
我木着臉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,
他攥着我的手,我的手很疼。
“你怎麼可以死!”
我歪着頭露出個笑容,“人都是會死的。”
他上前一步掐着我的下巴,溫熱的唇瓣相觸,
“你在幹什麼!我受夠你了,你能不能離我和清清遠一點!”
黎芩把他趕了出去,然後望着我,怕我生氣。
“沒關系的。”人之将死,我對他也并不在意了。
黎芩陪我去了很多地方。
我曾經想去卻又因為蘇斐樾一直沒有去的地方,一直沒有完成的願望都完成了。
曾經暗戀織成的網将我裹束其中,而我心甘情願成為被毒液消化殆盡的飛蟲。
而現在我從愛的繭中重生,他們說,我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蝴蝶。
“我還能活多久?”我刻意避開了所有人去問醫生這個問題。
醫生眼裡帶了些憐憫,似乎沒想到我這樣一個剛滿20出頭的大學生,熾熱的青春尚未結束就要夭折在這。
“按最壞的情況來看……兩個月。”
我眉眼彎彎遞給他一盒餅幹,
“這是我自己做的,不值錢,請你收下,兩個月夠了。”
我向學校反映了自己的情況,曾經很看好我的專業課老師很是心痛。
“聞烨,我要去實現你的夢想了。”
倫敦的街邊,我坐在小馬紮上,長腿随意地搭着,彈着吉他唱着歌。
黎芩給我拍了一張照,和那張聞烨泛黃的照片放在一起。
那撩起他發絲的風穿過亘古的時間,萦繞在我身邊。
最後一個月,要過年了,我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。
“要一起去買年貨嗎?”我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