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始至終我沒有說一句話,也沒有糾正他——我今年還沒滿十九。
也不喜歡吃玫瑰搽穰卷兒。
3
我是姐姐,按長幼要先出嫁。
經此一事,祖母病了,沒能送我出閣。
但她給我的嫁妝裡添了一個金算盤。
還有一封信,塞在錦囊裡,讓我真到傷心時再打開。
我就這樣帶着單薄的嫁妝進了張家大門。
沒有新郎和我拜堂。
管家說,張延青病了。
我知道,是心病。
張延青愛慕清蘭已久,為她寫了許多詩詞,揚名天下。
他的樣貌又是京城一等一的好,非清蘭之美不能相配。才子佳人才有風流故事,娶了我,就是柴米姜醋茶,俗氣了。
我體諒颔首,依禮對王家父母牌位拜了拜。
王家伯母在世時,對我娘很好。當初父親被貶黃州,娘死的時候,連副棺材都買不起。是王家伯母當了金項圈,給我娘下的葬。
我嫁進來,不委屈的。
管家有些意外,他以為我一定會哭,讓婆子把給我擦臉的帕子都擰好了。
誰知我不僅沒有一絲傷心,反而讓他們把東西收拾到東院的賬房。
管家張口結舌:「夫人,您不和公子睡主屋?」
我搖頭。
本是無情緣,何求郎心憐。
我隻要持正守心,掌好中饋,不愁這日子過不好。
4
張延青一病就是半月,他把自己關在屋子,刻苦準備科考,想一舉中第讓清蘭後悔。
可若那幻象是真的,那張延青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官運。
我存了這個心思,比他還刻苦,日日在賬房撥算盤、理經濟,賬房先生都沒我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