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驚慌失措地尖叫:“不好了!太子妃小産了!”
我緩緩擡頭,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。
詛咒,靈驗了。
六年前,我還是南昭最尊貴的公主,十裡紅妝嫁給蕭景珩,以為能與他白頭偕老。
可溫芷柔卻因此恨極了我。
因為她是鎮南大将軍之女,更是蕭景珩的青梅。
後來南昭國滅,我的父王母後死在亂軍之中。
帶兵的人,正是蕭景珩和溫芷柔的父親。
一夜之間,我從太子妃淪為賤妾。
我生阿甯那日,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,疼得幾乎死去,可蕭景珩卻在和溫芷柔洞房花燭。
這些年,我總想着初嫁時,他執我的手說“永不相負”的樣子。
如今阿甯死了,最後一點情分——也斷了。
現在的我,隻要他們死!
我低低地笑出聲,扶着斑駁的宮牆站起身。
就在這時,冷宮的木門突然“砰”地一聲被人踹開。
三個膀大腰圓的太監闖進來,一把揪住我的長發就往外拖。
我掙紮着去掰他的手指,卻被他反手一記耳光打得眼前發黑。
多日未愈的傷口在拉扯中再次裂開,鮮血浸透了單薄的衣裳。
他們就這樣拖着我穿過長長的宮道,一路拖到溫芷柔的寝殿。
殿内,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。
溫芷柔躺在榻上,臉色慘白如紙,雙眼卻猩紅如血,死死盯着我。
“沈淩煙!是你......是你害死我的孩子!”
她一字一頓地喊着我的名字,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。
蕭景珩立在一旁,一身黑袍襯得他面色更加陰沉。
老太醫跪在地上,顫聲道:“啟禀殿下,太子妃腹中是個已成形的男胎,此番小産傷了根本,隻怕......隻怕日後再難有孕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