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有邊關急報時,蕭景珩總要轉頭征詢:“愛妃以為如何?”
滿朝文武漸漸明白,真正的聖意,都來自那襲珠簾之後。
這日邊關再傳急報,溫崇林卷土重來。
蕭景珩急得在龍椅上坐立難安,我卻在衆目睽睽之下,從簾後伸出染着蔻丹的纖指,輕輕按在他肩上。
“陛下何必着急?”
我俯身在他耳畔低語,聲音卻讓滿殿皆聞:“龍椅染血之日,便是蕭氏滅亡之時。”
蕭景珩渾身劇震,突然從龍椅上滑落,竟當衆跪在我面前。
九龍金冠滾落在地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淩煙!救救我!”
他死死抱住我的腿,龍袍上沾滿涕淚:“皇位給你!性命給你!你要什麼我都給!”
我緩緩蹲下,用指尖挑起他慘白的臉:“還記得南昭城破那日嗎?我父王跪在你馬前求饒時,你說了什麼嗎?”
湊近他耳邊,一字一頓重複他當年的狂言:“成王敗寇,要怪就怪你們南昭人都是廢物!”
“不!那都是溫......”
他話音未落,突然噴出一口黑血,直挺挺栽倒在龍椅旁。
殷紅的血迹在明黃軟墊上洇開,恰似一朵盛放的曼珠沙華。
老太醫顫巍巍地診完脈,直接癱軟在地:“陛、陛下......怕是......”
蕭景珩像條垂死的狗一樣在地上抽搐:“淩煙......救我......”
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放心,你的江山......”
“我會替你好好享用的。”
幾條死去的毒蛇從她七竅中垂落,随着我的步伐輕輕晃動,沿路掉落。